雪山传奇（1）——康巴汉子的汉族情人（上）

你有一个朋友在雪山过着另一种生活2020-11-16我在雪山
第2906天
更多内容，可听作者讲述：声明：我打算讲一些雪山故事，凑成《雪山传奇》。全是小说，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1当白马多杰再次唱起《西海情歌》，我不知道，他想起了哪个女人？
唱到高潮之前，他猛地一甩头，撩一下牛仔帽下的长发。他右手紧握话筒，左手抬在半空，轻轻地摆动，像在抚摸一张人脸。
接着，他仰起头，微微皱眉，脚步交叉的同时，向空中倾诉：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
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
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
每次唱到“爱像风筝断了线”，白马多杰会握紧拳头，像从空中拉过来一根线。
从天边拉到胸口，缓缓地弯腰，疼得闭上双眼，似乎泪水涟涟。然后，他用宽厚的男中音，略带颤抖地唱出：“你许下的诺言！”。
那表情，那动作，深情而缠绵。让人一听，就陷落在那里。
痴醉之时，人们随他合唱：
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
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后归来的孤雁
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
他唱得那么投入，那么深情。大概觉得不过瘾，每一句的尾音，都会故意拖长，一吐心中块垒。
我站在人群里，也傻傻地跟着唱、跟着唱。
我望着他的手势，不由想起，他用藏刀在左手臂上刻下的那个名字。
2白马多杰今年33岁，是个康巴汉子。他以歌手的名义，在香格里拉做导游。
我知道，等他唱完歌，一定会朝我走来。手捧青稞酒，朝我一拱手：老哥，扎西德勒，开心嘎开心！
这里是藏民家访。门口拴着藏獒，院内燃起篝火，挂着彩条和经幡。酥油茶、青稞酒、牦牛肉，每个游客的脖子上，都挂着一条洁白的哈达。
白马多杰唱得再动情，也不过是表演，是每日每夜演给游客看的节目。
你看，那些女游客，扎着彩色辫子，正笑盈盈的，随他挥舞着双手。
我估计，今晚他喝多了，又要带女人回去。又高又帅的他，从来不缺女人，更何况他这个职业，特别容易遇到来藏地旅行，且有故事的女同学。
有个女同学，在分手之后，送给白马多杰一句歌词：我爱上一匹野马，你的胸口就是草原！
其实不止我们香格里拉，在拉萨、丽江、大理、九寨沟、阿坝、康定……以及各大进藏线上，艳遇故事的男主角，绝对不是某个驴友或骑行者，而是康巴汉子。
只不过，康巴汉子不写文章，虽然爱得轰轰烈烈，却成了沉默的大多数。
他们高大威猛，“谈感情，不纠结”，除了唱歌跳舞，也不会扯太多酸水，到底是怎么干的，说得粗俗易懂。
姑娘不少，故事很多，但有一点，我觉得奇怪：谈起那些姑娘，他们不说恋人、爱人、女朋友或小姐姐，而说情人。
“情人”这个词，让我想起刀郎或杜拉斯的《情人》，但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
我问他们，兄弟，怎么算情人？
他们说，睡过，不要钱！
也有人说，睡过，给我钱！
不止一个导游告诉我，他至少有上百、甚至几百个情人。大多是你们汉族女人。
起初我不相信，但相处的时间长了，我亲眼见到他们带回来一个又一个，换了一个又一个……
虽然我已经过了，以情人的数量，来衡量爱情深浅的年纪，但每当康巴汉子向我炫耀，我心里再怎么不以为然，仍会竖起大拇指，对他们说：那当然，康巴汉子，就是帅！
3这种帅，据说跟人种有关。
在来雪山之前，我就听人说，康巴汉子高大、帅气。
藏地可分为三大区域：法域卫藏、马域安多、人域康巴。
藏族流传一句话，一语道破三地之精华：卫藏的佛，安多的马，康巴的人。
卫藏，即拉萨一带，是宗教中心，活佛众多；安多大草原，广阔无边，盛产良马；而康巴地区，包括川西、藏东、滇西北，人长得好看！
传说康巴人，是亚历山大大帝东征，所留下的雅利安人后裔。希特勒曾派人翻越喜马拉雅山，想找回原来的“优良人种”。
传说嘛，当然难辨真假，但当我住进藏家山寨，看到身边的康巴汉子，个个鼻梁高挺，眼神清澈，浑身散发雄性魅力。
康巴汉子生性彪悍，因为骁勇善战，多侠客和“夹巴”（强盗），被称为“藏族的哥萨克人”；又因为善于经商，出过不少大富豪，被称为“藏族的犹太人”；还因为放荡不羁爱自由，“胸膛是野性和爱的草原”，被称为“藏地情人”。
这些年来，雪域高原一直在弥补城市的情感缺失。
难怪有人说，女游客来藏区，哪里是看雪山，明明是找康巴汉子！
她们中的不少人，都有被康巴汉子追求的经历。
一方面，身体的天然魅力，让人难以抗拒。另一方面，讨女人欢心，光“好看”是不够的。
在我看来，更要命的是，康巴汉子会唱歌、跳舞，表达情感直接而炙热。
大山的孩子，没那么多文化束缚，是那种真正的“要爱说出口”，甚至喊出来、唱出来！
康巴汉子认为，一个男人要是不敢追女人，就特别怂、憨包，被人看不起。所以，当他们追求女人的时候，所爆发的勇气，是很惊人的。
你能明显地感受到，那种两眼冒火、爱欲焚身的原始气息。热辣、滚烫，千山万水难以阻挡。
4我在一个藏家山寨，生活了三四年，和康巴小伙在一起，爬山、跳舞、挖虫草，无话不谈。
白马多杰，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我们经常像猿猴一样，在雪山窜来窜去。
有一年，我们在山上砍柴，准备过冬。
一个小伙忽然问我，老哥，你来了两三年，想不想卓玛（姑娘）？我说想。
那我等下请你吃包子，要不要？
包子，我问，什么包子？他抡起斧头，往树上一砍：你等着嘎！
远远的，一堆堆柴火，朝这边移动。那是藏族女人背着柴。
等她们靠近，他跳过去，拽住其中一堆，往后一拉。女人如乌龟般翻身，绳子勒住了胳膊，一时扑腾不起来。他往女人胸口一扯，把一只乳房掏了出来。
我傻眼了，他却一边压住，一边冲我喊：快快，老哥，快来吃包子！
我哪敢去。周围小伙哄堂大笑。
女人挣扎起身，先掩盖好胸口，再拍打他。别的女人放下柴火来帮忙，边打边笑，扒他裤子。这小伙被女人围攻。他趴在岩石上，被女人们扯出两扇高翘的屁股。
她们并不觉得，相互扒衣服，是多大的侮辱。那个女人，是他邻居家大哥的老婆。
那只雪白的乳房，那新鲜柴火的气味，以及周围烧荒草的味道，让我喉咙发干，心跳加快，同时又莫名羞愧。
我问他们，你们对城里女人，也这样？
老哥，他们说，城里女人不能随便吃包子，很会装的嘎！
5怎么装的呢？
记得2013年松茸季节，我和几个小伙，在滇藏线上，搭了一个汉族姑娘。
从西藏盐井搭到云南德钦，一路唱歌，相聊甚欢。到了住地，我们请姑娘去朗玛厅（藏地酒吧）唱歌。
唱到中途，有个小伙叫所有人都出去，仅留下这位姑娘。
里面传来一顿纠缠声，许久许久，直到姑娘拍门求救。大家推门进去，见他单膝跪地，握住姑娘的手不放。
姑娘很为难。大家就劝：算了扎西，慢慢追嘛！
不行的嘎，他说，她她，她明天就跑掉咯！
有人上去拉他，他甩开众人，从胸口扯出一根项链，取下来塞进姑娘手里，说：你是我一生的最爱！
我吃了一惊，今天刚见面，怎么就成了最爱？
姑娘不收。不收不行，不让走。
我看那姑娘也挺为难的。一方面人家爱上了自己，太拒绝怕伤人；另一方面，人生地不熟的，也有些害怕。
没办法，只好由我这个汉族人来调解，相认为姐弟。好不容易才扯开。
分开的时候，小伙子一边流泪，一边喊着姑娘的名字。姑娘不应声，他就揪住自己的头发、痛苦万分。
虽然他喝多了，但我能感觉到，至少在那一刻，他是认真的。泪水在他眼中晃动，姑娘推门而出的瞬间，他如孩子般惊慌、无助。
姑娘没回头，还是走了。
事后，我问小伙，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他倒疑惑：老哥，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嘎！
此后，他就一直打电话、发信息，穷追不舍。总结出来，就是：你可以错过我，但我决不能错过你！
这种不留遗憾的心态，这种进攻型的追求方式，在汉族男人身上，已经很少见了。
康巴汉子不像我们，这边追着人呢，心里头还在想：你这样，人家愿意吗？
很多时候，我们遭受一点冷遇，就会放弃。那颗文明的玻璃心，比女孩子还容易碎。
你会想，感情嘛，要慢慢培养，一路陪伴再说。
你还会想，我太狂热了，不会适得其反吧？
你甚至想，我这样，多不好意思啊，周围朋友怎么看？
你这想来想去，人家那边已经睡一起了。
不会吧，你懊悔不已，说：她真的真的，这么轻浮么。
6不是人家轻浮。反过来想一下，女人为什么上路？
很多人会说，因为西藏、信仰、神山圣湖，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是，说得没错，但还可能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情感受挫折，去旅行，去换一下心情。
即便不是受挫折，不少城市大龄女青年，也在等待一段情感。
被逼婚的，会说：不是我不婚主义，而是没有找到有感觉的人，总觉得匆忙成婚，会有遗憾。
已成婚的，会说：我的婚姻啊，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不幸福，很久没有那种感觉了，还凑合着，是为了孩子吧。
已离婚的，会说：我要想办法，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
神山圣湖虽壮阔，却总是沉默不语，无法与你互动。康巴汉子，正好弥补了这一缺憾。
当你跳出原来的圈子，走进大山大河，看到别人唱歌跳舞，如此快乐简单，不由心潮澎湃。
在澎湃当中，一个高大的康巴汉子，向你抛来了眼神。
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套马杆》会这样唱：
给我一片白云 一朵洁白的想象
给我一阵清风 吹开百花香
给我一次邂逅 在青青的牧场
给我一个眼神 热辣滚烫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最露骨的情歌，往往来自大地。
跳出原来沉闷的生活，最有效的方式，不止是旅行，而是旅行中的邂逅。
惊鸿一瞥，一见倾心，以身相许。
有那么一段时间，身体和情感的投入，让你突然感觉：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既然衣裳已被吹开，又何必在意目光？
一旦情欲被催发，所爆发的岩浆，也是惊人的。其实，女人在路上，如男人在酒中，未必是她（他）的全貌。
不能怪康巴汉子。他们并没见过，这些女人在城里的样子。也许正因为在城里太压抑，才会如此开放的。
所以你会发现，不止是导游，就连藏族司机、向导，都有一个共识：你们汉族女人很开放！
当然，说“开放”，还是比较收敛。私下的说法是，很骚、很浪，特别容易上手，有的还“扑过来哩“！
72014年，我在雪山营地，待了两个月，瘦了十多斤。到六月底，虫草挖完了，终于可以下山。
一大早，我们背起虫草，就往山下跑。
白马多杰人高、步子大，跑在最前头。我和七八个藏族小伙，边跑边叫，紧随其后。
前面，再翻过一道山梁，就到了有信号的山头——我们叫它“信号点”。
走进杜鹃林，白马多杰忽然停住，一个侧身，拉下裤子，对着草地撒尿。
森林的阳光，透过头顶的花枝，打在他粗壮的脖子上，似乎还冒着白气。
我说，白马白马，你憋不住啦！
是嘎，他回过头来，笑出一嘴白牙。头发蓬松，雄狮一般，抖了抖身子。
其它几个小伙子，像受了他的感染，也纷纷掏了出来。
他们年轻，尿量充足，且清透发亮。撒在苔藓上，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其中有个叫鲁茸的，还踮起脚，端起来。他滋得老高，来回地摆动，调皮地浇着花。
身边的杜鹃花，红通通的，比巴掌还大。我犹豫了一下，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离得这么近，大家相互看着，也不觉得尴尬。
我看着他们，暗自吃了一惊，心想年轻真好，跟树一样，茁长成长。
我正感慨呢，听到鲁茸说，老哥老哥，你快些尿的嘎！
靠，我骂道，尿尿你也催？
不是嘎，他笑着说，等下你胀胀的，就尿不出来了。
胀胀的？什么胀胀的。我刚想问，见鲁茸撒完了，跳到一个小伙身后，踢了一脚别人的屁股。
那小伙身子一晃，立即转身，冲人滋了起来。大家一边躲开，一边哈哈大笑。
年轻人，撒完了，都不用甩。干净痛快。
哦喝喝！白马多杰忽然仰起脖子，朝天喊了一声。
他发起雄心，说要在半个小时内，赶到“信号点”。
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走几步，看一眼。等有了信号，“哗”地一下，立即钻进灌木丛，打起电话。
打给谁？打给他们的情人。
8他们在丽江做导游，每个人都有不少情人。联系完这个，又联系那个，忙的不亦乐乎。
这个信号点，在梅里雪山脚下，澜沧江上方，海拔3000多米，属于热风河谷。
所谓热风河谷，就是当你下降到一定海拔，走出原始森林，看到山谷如戈壁。站在山崖上，周围长满灌木，脚下一条蜿蜒的大江。
我沐浴着阳光，点燃一根烟，向白云飘荡的远方眺望。除了大山大河，啥也看不到。城市的热闹繁华，远在地平线之外。
我打了个电话，报一声平安，接着查看短信、微信和微博。
小伙子们蹲在各处，给情人打电话。伴着呼呼的热风，年轻姑娘的声音，从远方传到了雪山。
隐隐约约，听不太真切，但女孩子的嗓音，忽高忽低，透过来一股柔情。躲在灌木丛里，听着莺声燕语，使人耳垂发红，感觉心里的冰川，正在渐渐融化。
老哥老哥，鲁茸举着手机，朝我走过来。他眨一下眼，往我下面看，问我胀了没有？
我明白过来，踢了他一脚。他们有两个月没碰过姑娘，一听到女孩的声音，下面就有反应，迈不动步子。
这算啥，鲁茸做了个手势，说有人躲在草里，在干那个事哩！
我骂他胡说，但确实听到，有人开着免提。一个姑娘的撒娇声，从灌木中传来。
鲁茸嘿嘿一笑，递过来手机：老哥，帮我看一下嘎？
我接过来。阳光太强，我借着灌木的树荫，才看清里面的字。
是的，我还有一项任务：帮他们回复情人的短信和微信。
9外地姑娘爱打字，可康巴汉子不太识字、更不会打字，需要我来翻译和回复。
我一般是原文翻译，但也有临场发挥的时候。
比如，对方说：那你发誓，除我之外，你不许再有别人！
鲁茸一听很生气，因为不合情理。我就劝，不用发誓了，这样回吧：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
好听好听，鲁茸说，听不懂。咋个意思？
我说，意思是，我会有很多情人，但你是我最喜欢的一个！
哦，他说，好是好，可不像我说的话。
没事，我说，她在感动，不会问。她要问，你就说听过这个歌词。
果然，对方回复：真的啊，么么（两个吻）。
我回：么么，我在香格里拉等你！
……
看到这些，有人会说，杰文，你这是在害人啊！是么，我觉得我是闲着没事，锦上添花。
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如果我不在，他们就不谈情说爱了么？
再说了，发誓也是常有的事儿。这边发完誓，立刻转头“呸呸呸”，抽自己的嘴：不算数不算数！
在雪山深处，作为唯一的汉族人，我借着识文断字，被藏族小伙包围，确实有一种虚荣感。
我们在信号点，一般要待两三个小时，直到把手机的电量全部耗光。
回的信息太多，实在忙不过来，必须区别对待。
对那些身处远方，一时无法赶来的姑娘，随意回复一下，以表思念就好。小伙子们刚下山，火急火燎的，远水解不了近渴。
白马多杰向我提议：老哥，关键是可以过来，马上过来，立马过来的。我们急的嘎！
我也年轻过，对此深有体会。所以，回复不是关键，关键是把人约过来，且越快越好。
很快，一个昆明姑娘，第一个决定过来……
杰文 于香格里拉
2020年11月16日
···未完，待续···
世间顶级，雪山岩蜜：
蜜汁很浓稠，从蜂巢中溢出来，会自动拉丝。
往桶里一放，折射红光，晶莹剔透。什么是桶蜜？
什么是岩蜜？看图片，更明显。
这是桶蜜：
这是岩蜜：桶蜜放在悬崖下或原始森林，割起来比较方便。岩蜜要发动人，爬到悬崖上去采，付出了更多劳动，冒着摔死的危险。岩蜜是野生沉蜜，在蜂巢里发酵过，像酒一样，越沉越香。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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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合伙人及雪山家人九折！
老板简介
刘杰文 藏地作家、探险者
著有《小刘美国游记》《去西藏》《雪山乌托邦》《雪山十年》《陨石江湖》等书。
《虫草江湖》《松茸传奇》《梅里转山》等文章发表于《中国国家地理》《中国国家旅游》《旅行家》及《西藏旅游》。
自2009年，居于梅里雪山，创建“有时遇见熊”，卖的都是自采的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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