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586】
评书情结
深 圳 王小义
01
“见来将,平顶身高一丈挂零,金盔金甲素罗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跨下白龙驹,手中擒着一杆鹅卵粗的虎头皂金枪,背背龙首宝雕弓,真是百步的威风,千层的煞气 … …”
“神经病,有歌不放,吱吱哇哇地又放你这鬼玩意儿?”
有一次,周末我去接妻,车里的U盘忘记调换,一上车,妻听到的是单田芳老师的评书。
“妇人之见!这是评书,是艺术!”
妻一脸无辜。我边说边换成了歌曲,八九十年代的那种有味道的老歌,凡成好多新歌我是听不惯,不但意境不怎么样,填词谱曲也没法跟之前的比,感觉哼哼唧唧的扎得耳朵痛,听着让人烦,像流行感冒一样,一阵过后再也无人愿听。不知道这是进步,还是倒退。
评书作为一种独特的传统艺术,于我们这一代,包括父辈祖辈在内,特别是男孩子,都有着异样的特殊感情,有的女人不懂也在情理之中,好歹咱也是懂点艺术的人,不能跟女人一般见识,尤其是老婆。
“只见面前站着个丑鬼,短衣襟,小打扮。挺大个,水蛇腰,脖子比擀面杖粗不了多少,细不楞登长,上头戳个大脑袋,显鼻子显眼,像是擀面杖上顶着个大倭瓜,好像一不留神这脑袋‘吧嗒’一声就能骨碌下来。饼子脸,斗鸡眉,一对小母狗眼翻翻着,没鼻子,鲶鱼嘴,稀不楞登的几根黄胡须,两片招风耳。大脑袋上顶一个巴掌大的瓜皮小帽,怕帽子掉,用一根细绳子勒着。身披英雄氅,身背一把一尺二寸长的小片刀。往那一站,浑身乱颤,好像一阵风就能刮个跟头,未说话之前先拉一阵鼻,要多难着有多难看。见到来人,二话不说,抽出小片刀,“唰唰”地自己先练上一阵,给自己壮壮胆。”
“弥那个无量寿佛!”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是啊!多少年来,单老那破锣一样略带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那抑扬顿挫的腔调,那惟妙惟肖的模仿,那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那一场场精彩的打斗,那一场场你死我活的比武等等,几十年来,一直回荡在耳畔,闪现在脑海,从未消失。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评书成了我们最好的陪伴,带给了我们无数的欢乐和梦想。我们怎么能够忘记?又怎么舍得忘记?
02
那时候,评书是我们最大的萦记。十二点半开播,中午一放学,老师还没有走出教室,我们拎着书包,先抢出教室,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到家,随便扔下书包,就到隔壁邻居家,差不多刚好是十二点半左右,一帮子大人小孩,围着收音机听评书。当时农村流行二大电器收音机和手电筒,手电筒好置办,收音机血贵,费电池不说,坏了还不好修,一般人家置不起,一个队里几十户人家,也就三五台。
我们队里,河北里忠哥有一台,解了他们那一片的馋,河南里秀恒家有一台,解了我们这一片的馋。那时候,人们吃饭不象现在,各自呆在各自家里,而是端着饭碗噱摸着到处跑着吃,哪里热闹凑在哪里吃,边吃边拍话,哪里淹死人了,哪里出了稀奇古怪的事,哪里晚上玩电影等等,百分之九十九的消息都是经过这种原始的方式传播,像扎了翅膀似的,传得飞快。大树荫凉下、河边、收音机旁等都是聚集吃饭、传播消息的好场地,高峰时,一台收音机周围有二十三人在听评书,相当壮观。
农闲时,特别是冬天的晌午头,躺在河坡的细沫子堆里,或者依在麦秸垛旁,脱掉秋衣,光着膀子,一边晒着太阳逮着虱子,恨得咬牙切齿,挤得啪啪作响,一边听着评书。悠闲,惬意,快哉快哉!
农忙时,一边扣着花壳、拧着苞谷,一边津津有味地听,有时把花壳放在筐里,把花扔在了地上,有时诺大个棉叶,视而不见,因为我们心不在焉,心思全用在了听评书上,当有人提醒时,马上再忘羊补牢,但错误还是屡改屡犯,直到评书听完,错误没了,帮忙也结束了。
起身,伸个懒腰,屁股一拍,回家。
“你个鳖娃,耳朵塞驴毛了,喊你一百遍都听不见,是不是不饿?”
母亲每次做好饭后都是到处找人,喊人,当生气地找到时,我们正在享受评书呢,怎么舍得听了一半就离开。母亲的呼唤,不是我们听不见,实在不愿错过评书,哪怕是一句话一个词。看着母亲拎着棉柴棍,气势汹汹生气的样子,想等着听完再回去吃饭已不可能,只好极不情愿地在棉柴棍没有落在身上之前,风一般地跑回灶火,以最快的速度盛好饭,端着碗再跑回来,这一次无论如何是一定要听完才离开的。
我们总是每次答应母亲下次放学回来一定去灶火里帮忙,烧锅、洗菜或者榷蒜汁,但晚上睡了一觉后,第二天便忘得干干净净,中午照样书包一扔跑去听小说了,好则有个妹妹,每次都撅着个能挂住油瓶的小嘴,极不情愿地替我们干了那些本该由我们该干的活。从小到大,疼也没疼她多少,倒是替我们干了不少的活,替我们背了不少的锅。有时想想,有个妹妹或者姐姐真好。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在那个无书可读的年代,评书也许就是另一种最好精神粮食,它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野知识,轶闻趣事,还有侠肝义胆、除暴安良、朴素的家国情怀和仗剑走天涯的美好幻想。
03
“快看,谁家的猪又在吃麦了!”
“黑蛋,快去轰!”
“谁家的鸡又在吃麦了!”
“狗剩,该你了!”
“他妈的,谁家的羊又在吃麦了!”
“泡窝子,轮到你了!”
用打麦机打过的麦粒,只有晒干透了才能去缴公粮、扎麦坹子。满场里都是一糊片一糊片地晒的新麦,每隔一阵子就要用脚或者木锨去翻腾一遍,晒久了麦子烫脚,脚不好使,大部分都拿着木锨去一圈一圈地推个遍。晒麦所需的木锨、撮子、长虫皮袋、扫帚、苕帚、拉车等都放在附近,随用随取,手到擒来。我们一群孩子们就在场旁边的树荫凉下围着收音机,一边看麦,一边听评书,一举两得,并且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惯例,一轮一次去驱赶前来偷吃麦的牲口。
泡窝子是阿波的外号。我们那时候有外号才正常,没外号不正常,抓住一个人身上最重要的特征,安个外号上去,慢慢地大家就都习惯叫外号,不叫名字了。后来在学校里给同学老师们起外号的传统,就源自小时候,这是可能跟听小说有关,因为小说里的成名人物大多数都有个响亮绰号,像山西燕徐良、玉面小达摩白云瑞、细脖大头鬼房书安、臭豆腐冯渊等等,容易让人过耳不忘,只是我们起的外号有些粗俗。
泡窝子站起来,拣起一个土坷垃顺手就抡了过去,想把吃麦的牲口吓跑,但牲口们经过跟我们斗争了无数次后,也是经验丰富,略通策略,你吼一声,或者扔个土坷垃,浑身雪白的小羊娃跟没事人似的,根本不怕你,顶多抬起头来望你一眼,昂着小脸,眨巴着小眼睛,晃着小尾巴,有时候还得不得地“咩咩”叫上一二声,那意思是知道了,但是不会跑的。
“懒的抽筋,这样不行,赶紧去撵。”我们也明知道他不是真懒,是怕错过了听小说,还是不停地催促他赶快轰走牲口,以免殃及池鱼。
“我日你先人,马王爷不发威,不知道是三只眼。”于是,泡窝子操起身边的苕帚疙瘩,一个猛冲,牲口也不信球,一看你来真的,还没等你冲到跟前,它头一扭,摞蹶子就跑,比兔子还快,想追上去揍它比登天还难。看来它们也跟我们一样,身上长的不是那种刀枪不入的大象皮,打到身上也知道疼。有的猪羊也会跟我们打游击,要是你一看它扭身要跑,便回身不再追赶,它狗日的也会停下来观望,你停它也停,你进它就退,你退它就进,你要是坐下来,它就继续明目张胆地去偷吃,要赶就得狠狠地撵上一阵子,让它舅倌儿知道你真的不是在跟它开玩笑,你真的是生气了,这样它才能够心生恐惧,跑得远远的停下来,好像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认真反思,我们也才能够安生一阵。
看场是个轻省活,我们都很乐意干,不但可以听评书,还可以洗澡。
那时夏天,吃蒜面是我们中午的主食,蒜汁必不可少,蒜汁里醋、荆芥和香油也必不可少,菜有苋菜、长豆角、扁瓜、红薯尖等,把面条和菜捞出来放在凉水冰一冰,串上一大碗,有的干脆用小盆,浇上蒜汁,蒜味醋味荆芥味小磨油味,还有纯天然的青菜香味,争先恐后地往你的鼻孔里钻,撩拨着你的味蕾,勾引着你的食欲,剌激着你那空胃。那味道,那感觉,真是山珍海味都换不来。
晌午头太热,听完评书,当送来饭时,我们都已经在河里玩半天了,早已忘记了饿。爬上岸来把蒜面碗端下去,站在河里的树荫凉下,一边泡澡,一边把碗放在水面上就着大口大口地吃,两眼还得蔑斜着周围,以防有人捣乱弄翻饭碗。蒜面碗在水面上晃晃悠悠,东倒西歪,似乎不会翻。
“扑通”一声,突然有人从几米高的岸上一个鲤鱼扳瓜跳下,水花四溅,一个大浪袭来,碗翻了,面条没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蒜面喂鱼太可惜了。于是,在翻碗的那一刻,眼疾手快,抓起浮在水面,还没来得及沉入水中的面条就往嘴里塞上俩口,趁机还得赶紧把碗捞住,若是等到沉入水中,再摸就费事了,能不能摸上来,还很难说。嘴角上、鼻子上、下巴颏上、腮帮子上都沾满了面条和菜叶子。
“是谁?是谁?哪个狗日的?”被弄翻了碗的人杏眼圆睁,瞪的跟牛蛋似的,吹胡子瞪眼地四处搜寻,但一般也找不出是谁是干的。几十号人泡在河里,有的打水仗,有的捉迷藏,说说笑笑,喜喜哈哈,乱糟糟的,并且几乎每一个人都在不停地变换在着位置。跳下来的人一个猛子就是十几米几十米,一下子就到了人群的后面,悄悄的露出头,立即混入打水仗或者捉迷藏的队伍里,要是没人举报,很难查出。
哈哈 … …
04
“别听了,东般者场里有小四轮掉河里了。” 有一次,我们围着收音机在大坑边的树荫下听评书听的正起劲时,有人边往那里走边咋呼着。
“净胡球扯!”小四轮虽然有四个轮子,跑的比我们快,但也不至于比我们还笨,会掉到河里去。我们虽然很疑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但心里还是很想去看个稀奇,希望评书快点结束,我们好去场里看看小四轮是咋掉河里的。一边是舍不得放弃评书,一边又急着去看热闹,真他娘的着急人。
“司机呢?”有人关切地问。看稀奇,凑热闹,好像是我们每一个乡下人与生俱来的最大的爱好,无论大事小事,好事坏事,一个都不愿错过。我好不容易听完了评书,跟着人流来到场里,已经人头攒动,人满为患了,几乎全队的人都来了,比平时开会还积极,还兴奋。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大家正在怀疑有没有出人命时,面粉厂里的张老二端着饭碗微笑着走向人群,“我就是嫌它有点脏,让它去河里洗洗澡。”
“咦!火车不是人推的,牛逼不是人吹的!没淹死你个舅倌算你命大。看把你能的?”有人表示极大地不服和愤慨,狠怼了张老二几句。
吹牛逼的人知道听他吹牛逼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他在吹牛逼。我向河里望去,河水已经恢复了平静,几只鸭子和几只鹅,在水面上荡来荡去,悠哉悠哉。四轮车的车头已经没入水中,车头后轮上面的红色遮灰圈从水里钻出了一点点,像是在透气,又似乎在告诉那些来看热闹的人我是在这里。看热闹的人们站在岸上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我方向盘拐的晚了,还没得及踩刹车,就蹿了出去。他娘的,多亏我急中生智,在那千钧一发的紧急时刻,腿一抬,身子一趔,在车头落水那一瞬间,跳了车,一个猛子捡了条命!”
我听到张老二在那里给他哥和几个好事者解释。四轮车本来是他哥的,他哥今天没出去拉活,他就卸下车兜,想在场里练练手,等学会了自己将来也可以买一台,这可比种庄稼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张老二做梦也没想到,刚遛了一圈半就像我们当初学骑“洋马儿”一样一不小心把小四轮遛到了河里,不同的是,洋马儿一个人就能扛上来,四轮车可没那么容易。我想河底砸那个坑估计不会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砸死鱼。呸!我这个饿死鬼,无论啥事就知道想着吃,太没出息了,我突然有些自责起来,为自己的好吃,缺乏宏伟远大的高尚理想而害臊。
后来,张老大叫了城里的吊车才把四轮车整了上来。再后来,面粉厂不开了,队里把房子收了,扒了,张老二他们一家人也就搬走了。从此,我也就再没见过他们,就是见了,也许我认得他们,他们却未必就认得我。
人的一生中,有的人一认识就是一辈子,有的人一转身也是一辈子,就像这们这一代人喜欢听评书一样,认识的和转身的也许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可遇而不可求。
05
就这样,因为评书,我们的童年不算太寂寞,还多了几许幻想。
上初中时,父亲也亲自买了台收音机,终于可以在自己家里听评书了,但总感觉少了一些大家围在一起听评书的乐趣。因为住校,评书也就听的少了,后来跟着同学们去校外河边的小饭堂吃饭,中午居然可以在饭馆里蹭到评书。当然了,一帮子同学听不完是不会回到教室的,记得是刘兰芳的《岳飞传》和单田芳的《铁伞怪侠》,至今岳霆和虎妞的形象还记忆犹新。后来,某种程度上也影响了我找老婆的标准,最终我也没能找到一个像虎妞这样的老婆,有时候想想,能找个老婆不打光棍就阿弥陀佛了,现在的老婆也挺不错,梦中的老婆就让她永远留在梦中吧。
那时候的日子,枯燥,无味,单调。不像现在,可以看书,可以看电视看电影,看微信看抖音。你没得选择,唯一既能开心又能获得课外知识的只有评书。只要是评书逮住就听,管他是单田芳、刘兰芳的,还是袁阔成、田连元或者其他人的,只要能听着就是一种享受,是一种快乐,是一种满足,是一种永远挥之不去的记忆,是一种永远回味无穷的味道。
记得小时候,听过的有单田芳的《三侠五义》、《白眉大侠》、《隋唐演义》、《童林传》、《明英烈》、《薛家将》,刘兰芳的《岳飞传》,袁阔成的《三国演义》、《水泊梁山》,田连元的《刘秀传》等,还有《杨家将》《呼家将》《呼杨合兵》《薛丁山征西》等记不清是哪位大师的作品,多是些除暴安良、劫富济贫、行侠丈义的故事,使我们跟着故事中的人喜时一起喜,悲时一起悲,恶人死去时大快人心,好人出事时悲痛叹息。是评书,在我们幼小的心灵深处种下了疾恶如仇、刚正不阿、家国情怀的种子,也给了我们最朴素的爱国主义教育,深深地影响了至少我们父子二代人。
2018年9月11日,惊悉单老去世的那个晚上,跟10月30日金老去世的那个晚上一样,我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失眠了。从小到大,我们是听着单老的评书一路走来,是他带给了我们无数的欢乐,也带给了我们无数的幻想,某种程度上也培养了我们朴素的家国情怀意识。
也曾梦想仗剑走天涯,无奈醒来忙碌柴米油盐茶。碌碌无为的平淡生活虽然破灭了我们仗剑走天涯的梦想,但在我们心里的侠肝义胆家国情怀又何曾消失过?直到今天,有人开车听歌以娱乐,我却听评书以放松,这也许就是评书情结,任时光流逝,岁月蹉跎,挥也挥不去。回味评书往事,怀念评书为伴的日子,我下了这篇《评书情结》,聊以纪念单老,纪念那些曾经给我们带来无数欢乐和梦想的评书艺术家们。
“小时候,评书是最好的陪伴。”有一次,我的发小秦雄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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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王小义,河南邓州龙堰乡人,身在深圳,心系家乡,靠一帮同学抬爱,共同在龙堰一初中成立“龙中感恩进步奖学金”。行万里路,一无所获;读百卷书,不求甚解。打过工,体验过房地产;努过力,熟谙企业管理。酷爱法律专业,深耕于服务企业。爱好书法、文学,闲暇之余,写写画画,是为娱乐。自2009年起从事律师行业,现为广东君孺律师事务所专职律师。
中州作家文刊编辑部 顾问:刁仁庆 徐 文 主编:张 静 执行主编:刘 娜 白长新 主播:雅晨副主编:高宏民 杨存德 赵建强审稿编辑:史锋华 袁荣丽 鲁光芬
《中州作家文刊》各基地选稿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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