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散南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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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黄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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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作者/倚芳
因为《我亦飘零久》一书邂逅舟舟，一个热衷于穿白衬衣、脚踝刻着藤蔓刺青、拥有十只口红的女孩。笔名独木舟，看似个性，实际也逃不过一段桃色往事，曾经“独慕” 周姓男子，但罗带同心结未成，“慕”便成了“木”，亦成了“我们都是受过了伤痛，余生都在流血”中的一位……写着这样的开头时，我眉头紧皱，呼吸急促，指尖血脉涌动的节奏比书桌上键盘的声响更加杂乱无章。
我宁愿，她只是“舟舟”，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称呼，里面不藏着任何前尘往事。或者唤其真名也是极好的——葛婉仪——每一个字都可以在《诗经》中轻而易举寻得，《周南·葛覃》“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可取茂盛柔长之姿；《郑风·野有蔓草》“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可做眼波流转之态；《小雅·菁菁者莪》“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可见端庄持重之貌，该是多好！偏偏，她就是独木舟，且爱上飘零。她说：“我要起身走了，于是我会有安宁。”毅然地，将忧伤带到了一月的鼓浪屿、二月的长安城墙边；三月，在甘南的大雨中对着死去的爱情说“再见”；四月，西宁没有遍地蔷薇，忧伤却时刻饮着自己的心头血；五月，面对伤痕累累的莫高窟无歌也不哭；六月，感觉自己好不起来了，在北京独自咬着牙歇斯底里；七月，忧伤如同草地，到了清迈，也到了天涯；八月，加尔各答、大吉岭看到朝阳破云而出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一时间竟想老去；九月和十月在菩提伽耶、瓦拉纳西、克久拉霍间辗转别离；十一月，在阿格拉和拉贾斯坦邦顿悟：千变万化的是人心，纹丝不动的是命运；十二月，比卡涅尔、D镇归来时，恍觉：十年来，死生师友，深恩尽负……此刻，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我用两个半天的时间看完这个名叫“飘零”的过程，面对三十四万七千字，一时哽咽无语。在自言的“纤细、敏感、骄傲、自卑”等等标签面前难过得无所适从，眼泪鼻涕一把一把胡乱掉下。
这世间原本没有什么感同身受，面对周遭的幸与不幸，微笑、泪水、言语都只是飞花触水，水落石出的实相，作为旁观者，无从揣测。只是啊，生活除去它本来的热闹，还有世俗，喧嚣，甚至肮脏，东奔西走的我们不能也不该拒绝它真实的面貌。
既如此，舟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我看着她的照片，手拿单反背着双肩包仰头张望的那张，白净的面庞上有耐看的五官，孤傲的眼神如水清澈，是个美丽的女孩，让我不由得想起前年三月，暂居西安的秦城小巷里，感觉天冷的时候躲在茶餐厅的一角，慵懒地随手翻看一本书——《一辈子做女孩》，里面的伊丽莎白·吉尔伯特深感生活是苦难的，有时候甚至面目可憎，她在尝尽各种心烦意乱后，决定在意大利、印度、印尼三个不同国度之间寻找自己，最后终于发现：“拯救我的人，并非王子，而是我自己操控我，拯救我。”
当一个人决定万水千山走遍的时候，不是已经在操控自己了吗？其实，舟舟是个幸运的孩子：会写清丽的文字，会拍有故事的相片，有独闯天涯的勇敢，亦有患难扶持的善良，多好！谁都愿意看你一辈子做个女孩：在沉重中可爱、在世故里坚强，依然固我地、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如果万水千山走遍，一切又回到眼前，如果，我说如果——依然有泪可流，请侧着、仰头、向上、45度，让它从右眼流下，另一只眼睛，让它看到阳光明媚、微笑粲然。
舟舟，我们是可以不忧伤的。
作 者 简 介黄荣，笔名倚芳，出生于1991年农历6月18，中国铁路作协会员，现任职于中国铁路成都局集团有限公司成都电务维修段。偶有闲笔，用以抒怀。投稿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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