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古墓，揭开200年前吸血鬼恐慌事件的真相

文：梦貘貘
在传说中，吸血鬼是一种吸食人类血液的人形生物，他们大多拥有不死之身或者死后不知何时就会复活。
他们的外型往往是苍白而美丽的，嘴唇比一般人更鲜红，张开嘴，我们会发现他们有着一对尖利的犬牙。通常他们白天躲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夜间，他们才会四处出动，捕食热乎乎的鲜血。
几乎各个古老文明中都有吸血恶魔、精灵或女妖的传说，希腊神话中，拉弥亚原本是一位来自利比亚的美丽女神，但是她三了天后赫拉，被羞辱的希腊天后和当代的中国原配们一样，没有“收缴”丈夫宙斯出轨的“作案工具”，而是跑去杀死了拉弥亚所生的几个孩子以泄怒火。
受到刺激发了疯的拉弥亚自此以后就开始从其他母亲的怀里夺走婴儿，并吸食这些婴儿的血液。
这位古希腊人用来给孩子们止夜啼的女妖，应该就是欧洲历史上吸血鬼传说的滥觞。
18世纪到19世纪中期，美国东北部地区发生过多起吸血鬼恐慌事件，今天我们再次将这些事件梳理出来，透过这些事件，可以发现它们所昭示的那一段阴森森的历史。
故事就从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初说起。
01
公元1990年，位于美国新英格兰地区的康涅狄格州，一个名叫格里斯沃德的小镇上，几名在山坡砾石矿附近玩耍的孩子发现了一个坟墓。其中一个孩子跑回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起初并未相信孩子的话，不曾想第二天，孩子就给她抱回来了一个头骨。
这件事自然惊动了警方，很快警方在周边发现了29座坟墓。他们最初认为这里可能就是当地的一位名叫迈克尔·罗斯的连环杀手埋葬受害者的地方，但是法医的鉴定报告打消了他们的念头，这些人的遗骸至少有一个多世纪的历史了。
康涅狄格州考古学家尼克·贝兰托尼不久之后就确定，这是一处殖民时期的家族墓地。新英格兰地区到处都有这种没有标记的家族墓地。这29座墓葬可追溯的年代大约从17世纪末到19世纪初。
这些死者，其中许多是儿童，他们被安葬在简单的木棺里，没有珠宝，甚至穿着单薄的衣服，手臂靠在两侧，或交叉在胸前。
然而一个石砌的坟墓引起了考古学家们的注意，墓穴打开后，他们发现死者的遗骸被斩首，头骨和大腿骨放在压碎的肋骨和打断的脊椎骨上面，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交叉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十字架。
这位死者死于19世纪中期，棺材上用黄铜钉装饰着“JB－55”的字样，考古学家们推测，这几个字大概是这个死者姓名的首字母和死亡时的年龄。
通过进一步的骨分析，考古专家发现死者生前是一名从事体力劳动，约为55岁的中年男性，看来棺盖上钉着的两个数字的确标明了该男子的死亡年龄。
遗骸还显示这位男性在活着的时候，身体被慢性肺病和关节炎所蹂躏，这种慢性肺病最有可能是肺结核，在19世纪的时候，人们普遍称这种病为肺痨。
通过死者遗骸摆放的位置可以确定，死者被安葬之后，棺木再次被打开，骨骼被人为地打散然后又重新下葬，但是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这样操作呢？
考古学家们翻看当地历年的报纸，终于在1826年的一份报纸上，看到一名叫内森·巴伯的13岁男孩的死亡公告，公告上说，内森·巴伯是格里斯沃德的约翰·巴伯的儿子。
非常凑巧的是，“JB－55”附近的一个墓穴在棺材盖子上写着“NB－13”的首字母。可惜，在这些墓穴中，他们没有发现家谱之类的信息，因此考古学家决定“求助”于DNA鉴定方法。将DNA技术引进到考古研究中，这在考古史上还是第一次尝试。
考古学家们获得了强有力的证据，证明“JB－55”极有可能就是约翰·巴伯，而“NB－13”是他的儿子内森·巴伯。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但是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答。死者遗骨摆放的方式依然让考古学家们感到一头雾水。
02
随着研究的深入，考古学家们认为，约翰·巴伯死后所受到的损伤，大约发生在死亡的五年之后，为了让他“重见天日”，有人还砸碎了原来的木制棺盖。
死者的身份是一位从事体力劳动的农民，棺木中不可能有贵重的物品，哪个盗墓者会傻到抢劫这样的死者呢？
为了解开谜题，考古学家尼克·贝兰托尼邀请众多的同行前来参与研究，并向他们征求意见。一位同行最后提醒他：“你听说过朱伊特城吸血鬼事件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贝兰托尼马上找来了相关的资料。
公元1854年，同样位于康涅狄格州的朱伊特城，镇上的人们挖出了几具怀疑是吸血鬼的尸体，据称这些尸体总是在夜间从坟墓里冒出来杀死活人。当时的一些报纸对这类事件曾经做过跟踪报道。和朱伊特城相隔不远的格里斯沃德的这个坟墓是否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而遭到人为的亵渎呢？
贝兰托尼为此联系了罗得岛与普罗维登斯庄园州（今年6月份已经改名为罗得岛州）的民俗学家迈克尔·贝尔博士，这位博士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花费了很多时间研究新英格兰吸血鬼的遗骸。
贝尔博士手上大约记录了80具吸血鬼的遗骸信息，最早的可追溯到17世纪末，但是大多数集中在19世纪。他认为，至少还有数百起案件有待发现。
贝尔博士给了贝兰托尼肯定的回答：格里斯沃德的这个案件发生的时间与之调查的其他事件大致相同。
这些事件的共性非常明显：同样是农村，事件中的参与者受教育的程度都不高。同样毗邻罗得岛，那里是疑似“吸血鬼事件”最为频发的地区。在罗得岛，同样的挖掘事件发生过多起。许多“吸血鬼”象当年的约翰·巴伯一样被人挖出来，尸骨被怪异地改动之后再重新埋葬。
贝尔博士最后告诉贝兰托尼，在这些事件中受到侵害的死者都死于同一种病症——肺结核。
03
据专家断言，结核病可以追溯到人类的诞生之日。遗传学研究表明结核分枝杆菌已经存在了至少15000年。
我国成书于两千多年前的《黄帝内经·素问》中对结核病就有详细的描述：“大骨枯槁，大肉陷下，胸中气满，喘息不便，内痛引肩项，身热、脱肉破胭。真藏见，十月之内死。”
从16世纪开始，欧洲就受到结核病的肆虐，社会各阶层的人都逃不过结核病的死亡威胁。包括法国国王路易十三世和英国国王爱德华六世都受到这种病无差别的“亲切”垂顾。
根据西方一些医学历史学家的估计，19世纪初英国至少有一半的人口死于肺结核。其中包括一些英国最为著名的文学偶像：如乔治·戈登·拜伦、约翰·济慈、勃朗特三姐妹等等都被这个疾病夺去了生命。
《剑桥插图医学史》中记载：“在19世纪，该病使数百万人丧生，其中一些地方几乎所有的人口都受到感染。”
我们今天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19世纪到20世纪初，结核病是美国人最主要的死亡原因。为此它赢得了“死亡队长”的称号。
公元1868年，法国人率先迈出了控制结核病的第一步。法国军医安托万·维莱明证明结核病实际上是有传染性的。在这位医生之前，许多专家认为肺结核是遗传的。事实上，有些人甚至在维莱明医生发表了他的研究结果之后，仍然顽固地坚持这一信念。
1882年3月24日，德国微生物学家罗伯特·科赫博士分离出这种疾病的病原体，宣布结核病是由结核分枝杆菌引起的，这才让大多数的怀疑论者改变了态度。
1921年卡介苗疫苗的发现，以及1943年结核抗生素链霉素的开发，让我们人类在预防和治疗结核病方面获得了重大突破。
随着诊断程序、治疗干预措施和预防战略的改进，世界卫生组织致力于在2050年之前根除结核病。
04
那么结核病人如何和“吸血鬼”发生联系的呢？
据新英格兰州当地卫生官员记录，1786年到1800年之间，肺结核就夺去了美国新英格兰州2%的人口。令人感到悲观的是，由于农村的生活条件简陋和不洁的卫生条件，常常让挤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农村家庭中所有成员都受到这种病痛的折磨。
那个时候的人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结果，也不知道如何阻止结核病的袭击。贝尔博士说，在新英格兰一些城镇，有的整个家庭都死于这个病症。
这是一种令人恐惧的死亡方式。这种病症不象其他传染性疾病，从爆发到减缓到休眠，有一个过程。结核病是不屈不挠地、无休无止地一点点蚕食着人类的健康。
那些感染这种疾病的人在痛苦地消瘦，病人往往变得瘦骨嶙峋、面色苍白、眼睛红肿、心跳微弱，有时候病人的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这种形象和传说中的吸血鬼极其地相似。
1784年，一家报纸刊登了一则消息，一位自称“冒充”的所谓“蒙古大夫”向民众推广一种不寻常的肺痨疗法。消息称，康涅狄格州的约翰逊家族已经证实了这种疗法的效用。
这位庸医建议，当一个家庭被肺痨所折磨并已经有死于此病的家庭成员时，就要将这些死者从地里挖出来，检查他们身体里是否有发芽的植物，如果有所发现，医生建议，患者一家烧掉死者最重要的器官，这样就可以消除家人的疾病。
消息后面还登载了一位自称是目击证人的信件，信件中提到，约翰逊家族已经连续死亡了两位成员，当第三位成员患病时，他们掘开坟墓，在一位名叫索雷尔的死者身上的确发现了异常。
虽然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很低，但是那些失去了多个亲人，还面临失去更多亲人的家庭，无论如何都愿意为此作出尝试。后来这种做法被称为“治疗性挖掘”。
根据贝尔博士的讲解，围绕在“JB－55”身上的谜团得到了答案。
约翰·巴伯当年死于肺结核，埋葬几年后，他的一个或多个家庭成员也感染了肺结核。家族内的人把这些成员的病因归因于约翰“死而复生”，从坟墓中爬出来“吸食”病人的鲜血。
为了阻止疾病的发展，于是家人们决定将约翰·巴伯的尸体挖出来，烧掉死者的心脏。
一打开坟墓，家人发现约翰·巴伯的心脏已经腐烂了。由于没有心脏可以焚烧，于是他们破坏了死者胸部的骨头，并将头骨和股骨置于交叉的位置。据说这也是新英格兰对付可疑吸血鬼的方法之一。
我们很难想象一个多世纪以前的人类，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打开死去亲人的棺木的，又是怎样的一种疯狂让他们如此轻慢自己的先人。
美国作家亨利·大卫·梭罗在1859年9月的日记中写道：“我刚刚在佛蒙特州认识一家人，他们的几个成员死于肺痨，他们刚刚烧毁了最后一个死者的肺、心脏和肝脏，以防止更多的人患上这种病。我想说的是，人类中的野蛮人从来没有被彻底根除过。”
美国人是一群健忘的民众，仅仅过了一百年的时光，吸血鬼文化就溶入了美国的主流文化之中，人们在里面注入了各类吸引人眼球的调味剂，让它散发着爱情甚至艳情的香浓气息。只是当我们在观看这些美好的画面时，能否透过时间的缝隙聆听到那一声声充满绝望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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