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索诃,原名江涛,别号无痕。浙江姑篾人氏,一个在分裂文字中捡拾自己游魂的人。
汗流,洗去隐喻
醉索诃
可以喊痛,可以直接喊出痛在哪里
犹如孩提时,不懂得避讳
岁月残忍地盘剥,失去了邀宠的本能
在窒息压榨的边缘
此刻,可以大声喊出来
360个穴位都是痛点,点穴约等于种蛊
烈日下暴晒,不仅仅为了挥霍寒凉
更多是驱逐体内多余的盐分
肆无忌惮摆动魔性的身体
翕张犀利的咸味,例无虚发
我大可捂住痛处倒下
没什么羞愧的,不必虚假的坚强
蜷曲自己,就像绞拧一条湿润的毛巾
汗流,洗去隐喻
还原一个,赤裸裸苍茫的天真
咫尺,天涯的邻居
醉索诃
你慵懒在塞北的某某市县
我蜗居于江南的某某小城
隔着几千里的风雨空间
隔着屏幕隐去的水复山重
我们,谈兴正浓
这年纪有富裕的时间浪费
所剩不多,反而有足够的勇气挥霍
似曾相识,相遇恨晚,三生有幸
你我用所有的虚无交换故事
交换青涩,交换老辣
也交换相互的荒谬与狼狈
偶尔也会突然地无言
在天涯的咫尺里
问一声平安,其实不难
在咫尺的天涯里
等一句回复,却是不易
撇开地理上的距离,我们真的很近
近得似乎可以触摸彼此的呼吸
比量地图上的间隔,你我真的好远
远到完全搜寻不了存在的字迹
神游的时候,我们互而为邻
以梦为马,又何必在乎韶华尽负
蜂,往返的代言
醉索诃
我无法揣测一只落单的蜂
是否会惶恐,柔软离了暖巢
仅凭一根绝命的刺
如何抵挡尖锐的孤寒
花香被夜色吞没
灯火替代不了阳光
雾露是压迫薄翼上沉重的稻草
嗡嗡,是无望的呼喊
飞,成了一种奢望,方向凌乱
不甘心,也得坠落
犹如迷途的我,用一双徒劳的脚
踢踏风尘,丢了等盼的窗
幸好我还可以伸出手捧接星光
也可以接住蜂的落单
掌心微凉作伴
莫笑阑珊,绝望终究倔强
寂寂无非代心言,往返不是来去的慌
浓重的情节
醉索诃
一直以来,故事都很平淡
没有突兀的对白
也没有急转直下的桥段
每个主角,都可能沦为无聊的陪衬
按部就班是最好的安排
我在偶尔的假设里骑上白马
做一回,无上的孤王
流光很锋利,杀人无形
却灭绝不了记忆里的卧底
倒叙,可以让湮没的一切重回喘息
存在有时真的很残忍
总能挤占心中翻来覆去的海
时间裸死在自己重锤发出的滴答里
无人敢掩埋,直至尸骨无存
举着云幡的风,会哭丧
做嫁衣的叶,枯黄着陪葬
所有落地的花都是虚无的纸钱
而雨,是上天最后怜悯的祭奠
滴落的情节,总那么冰凉
趁回忆还有温度,我该为自己
找到葬身之地,收殓背影遗失的浓重
醉了残梦
醉索诃
隔夜酒在胃里翻腾
似辗转的肉身,驱赶灵魂出窍
水精中燃起灼热的冥火
焚灭了短暂的记忆
模糊,惨白,断片,空泛
想不得,昨晚凑近过谁的脸
那么柔软,依稀有轻微的啜泣
如旷古的笙箫声起,绵入心瓣
最怕酒后事,余绪萧瑟极冷
难堪无暖的重颅负累,未敢稍移
倏忽置身事外,谁谓醉索诃
幻象最真,有广袖窈窕者娉婷入目
似近忽远,伸手却握一把刀枪
腾挪跌宕,寒光万现
力唤上将跃马,厮杀阵前
手起刀落,溅起的是自己的惊呼
反侧之后,是另一片朦胧
看花雾里,捞月水中
凄凄复戚戚,皆不靠谱
脑海次第亮起航灯,引途蓬莱
莲花台玄化如碟,神仙原是星外人
炯目高额,寿眉慈颜
佛尘指我鼻,叱喝为醉魔
残梦惊起,惕惕窃幸
孤魂犹栖于滓垢,未曾离远
静好如初
醉索诃
一样是千年来的月光
一样的花柳,一样的岩溪
一样是百年后的庭院
一样的深扉,一样的浅窗
无需说闲愁,不必话哀绪
举杯敬你可轻抿,无言地上霜
自是清冷,更堪高洁
炉火一坛香,蒲扇半怀寒
悠悠,是离散的尾光
静静,是相执的始初
你走近,有我前世的欢欣
因我而走近,更是我余生的眷幸
一条河流的梦想
醉索诃
只是作为入世行者
从至高到居卑,从清澈到浑浊
途经繁华或荼蘼,擦肩喧嚣与清幽
不为朝圣,只为归寂大海
那是出世的巢窠,埋身的所在
也许会枯竭于半途
无力奉送落花,湮灭残根之下
或许会辗转桑田
涡旋无浪,残喘却由麦金黄
只是水,不流动也是慎独修行
哪怕阻腾入潭,四周为岸
囹圄的天地,只为游云融心
蝶蜓翼波,鱼虾眸涛
自是别样安然,细腻渗入尘泥
经世不轮回,亦能奔涌地火腾泉
润泽或生或灭人世,所念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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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尘心阕
历尽千帆
归来仍馨香
有缘相遇当长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