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青年文学家大奖赛参赛作品展(四十七)】宋凤江 小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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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统一刊号:CN23-1094/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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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听说这个月,你又差点丢掉了工作。
一个人走在凌晨十二点的大街,盯着黑夜的你,想看出点什么。
冷风卷起落叶,你把双手揣进裤兜,还是感受到了迎面袭来的寒意。
已经深秋了呢,你说。
看着写字楼里最后一次熄灭灯光的地方,你又仔细回想了一下上午刚赶完的文案。你熬了三个晚上写的文案,老板只看了一眼就放到桌边,抖落了手里的烟灰转过头来对你说:不行。
你小心翼翼地接过文案,耐心地跟老板说明你的想法,策略,可是,老板只是不停地摇头;你知道,这个文案你已经改了无数遍,但老板依然不满意。
老板于是又长篇大论的跟你说你的文案哪里不对,哪里又需要修改……你的脑袋嗡嗡作响,连续不断的熬夜让你精神不振,你一边听着老板絮絮叨叨,一边想着其它。
上个月回老家妈的身体老毛病又犯了,医药费又要花一大笔钱,唉。
最近跟老婆说我公司加班不回去,她虽然表示理解,但是我知道我亏欠了她太多。
阳阳就快上幼儿园了,可学费还没筹齐……
“——啪!”
你马上清醒过来,看着那张不苟言笑,甚至带有一丝怒气的脸庞。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你不知道你的文案问题很大么?要是不想干,马上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你连忙对老板说对不起,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点头哈腰,像极了小鸡啄米。脸上是惊慌失措的表情,带有一点委屈,却又不易察觉。
“我希望明天早上你能给我一个完美的文案,不行的话,明天不用来了。”老板摆了摆手,示意你可以出去了。
你迈着沉重的步子,关上了老板办公室的门,你感觉到肩膀越来越沉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拖进黑洞;拿着文案的手紧了又松,突然感到鼻子一酸。
你说,这就是生活。可终究没让眼泪留下来。
……
“如果这是一场意外,你会不会来……”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在午夜空旷的大街显得格外突兀。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你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甜蜜的笑容。
是她的电话呢。
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让你暖心的声音,她问你现在还在加班么?你说,准备回来了。
谁知她俏皮一笑,然后对你说:“阳阳说很想奶奶,我把他送回老家住几天,今天不是没事么?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听到这里,你心里一紧;是啊,你也知道你们好久都没有一起吃过一顿完整的饭了,尤其是她提起“好久”的时候,你甚至好想哭。于是立马就答应了下来。你说,隔着屏幕都能看到她眼里的期盼。
挂掉电话之后,你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朋友都说你变了,他们说你以前是个爱笑的男生,他们还说,你瘦了,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话也变少了。还有,从不抽烟的你总是一支接着一支,有时候能独自坐到天亮。
每天醒来的她始终只是看到床边散落一地的烟头,空荡荡的被子那头没有半点温度。
“是啊,我变了,可是这个世界不曾待我。”你说,你是一个倔强的人,可是,当黑暗来临,你还是不堪一击,还是会感到害怕。
你呜咽着,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等着被人领回家。
其实,站在街角那头的她早已泣不成声。
她今夜画了美美的妆,准备着出门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提前到你公司附近等着你下班,深秋的寒气让她不时跺脚哈气。可是一想到能和你好好聚聚眼里又充满星光。
像极了当初向你表白的时候。
脚步声响起,黑夜里格外清晰。
“你来了。”掐灭烟头的你抬了抬头,慌乱中整理了一下衣衫,搽拭了眼角的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你就这样看着她向你走来,很慢,很慢。慢到你能记起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你能看到她眼里的星光。
她就这样走到你面前,没有多说一句话,为你整理好你散乱的领带,轻轻拍去你衣服上的灰尘。你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脸,看到她红红的眼眶,手不自觉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说——
“傻瓜,天气转凉了,别感冒。”
说完你脱下外套,为她披上。
没等你为她披好,她就一把抱住你,毫无防备的你后退了一步,继而你也紧紧的抱着她。尽管外套滑落在地。
“你是笨蛋么?,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我看见你哭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她,忘记了肩膀早已被泪水浸透。
你那一瞬间才发现:就算这个世界不曾待我,我还有她,不是么?
“乖,我们先吃饭好不好?你应该饿了吧。”
你捡起外套,为她小心翼翼的披上。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突然,又停下。
你俯下身为她系散乱的鞋带。她看着你,然后也蹲了下来。就这样看着她眼前这个男人认真的模样。
你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对着她笑了一下。
“你知道么?你上一次这样对我笑,我已经不记得是哪次了。”她看着你手上的动作,然后说道:
“我记得你以前是一个多么爱笑的……”还没说完,你就吻住了她的唇齿。
似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你始终明白:你可以被这个世界伤得丢盔卸甲,纵使没了所有的伪装。但总有那么一个人,希望你真实得像个孩子,笑对所有风雨。
她在等你回家。
作者简介:宋凤江,笔名洛鸢,2000年生,大学生。系四川省青少年作家协会会员,有作品见于《青少年作家》《天府散文》《齐鲁文学》《北极星文学》等刊物及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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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 新青年 新文学——首届青年文学家文学大奖赛征稿启事
图文:青年文学家杂志社
排版:徐迎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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