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剧悲惨世界赏析(雨果的悲惨世界赏析)

音乐剧悲惨世界赏析(雨果的悲惨世界赏析)

写在前面:

这篇文章的写作,历时3个星期。这是目前为止,我撰写时间最长的一篇文章。但我并没有觉得浪费了时间,恰恰相反,在这3个星期的写作过程中,通过不断易稿、思考、补充创作,我脑子无数遍过电影一般放映着冉阿让的心路历程,似乎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得到了救赎。希望这份沉甸甸的思考,可以给更多读者带来一定的启发或者些许影响。如果某一位读者能因读了这篇文章而阅读这本书,想必是我最大的欣慰。

码字不易,小越在此感谢所有阅读此文的读者!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创作的动力!

在世界文学史中,优秀的作品不计其数,但可以被称之为“史诗”的作品,却屈指可数。雨果的《悲惨世界》,无疑是世界文学“史诗”级作品清单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巨著。

这部书“从头至尾,从整体到细节,全是讲述人从恶走向善,从非正义走向正义,从假走向真,从黑夜走向光明,从欲望走向良心,从腐朽走向生命,从兽性走向责任,从地狱走向天堂,从虚无走向上帝。起点是物质,终点是灵魂。始为九头蛇,终成为天使。”

如果用一句话概述,《悲惨世界》即是:“人类苦难的百科全书,人性向善的精神史诗。”

《悲惨世界》同名电影

一、特定历史中的人类苦难群像

人类的苦难历程,是伴随着历史的发展而不断改善的。或者说,人类的苦难史,在不同历史阶段,有不同的表现。《悲惨世界》所描写的时代,是18世纪末至19世纪30年代。

这半个世纪,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如果你没有兴趣读史书,那读一读《悲惨世界》也会对这段历史略知一二。

雨果用大篇幅、以历史学家的手笔描绘了这段历史中的两大历史事件:滑铁卢战役和1832年人民起义。这两大战役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们从作品的起点1793年说起。

这一年,故事的主人公——“苦役犯”冉阿让,刚刚刑满出狱,然而“释放并不等于解放。他脱离监狱,却没有摆脱罪名。”

之后,作者又将时间拉回到1793年法国大革命高潮年代,随后又进入到1789年资产阶级革命时期,万恶的资本主义时代来临。社会底层的苦难像沼泽一样,让贫苦大众愈陷愈深。

滑铁卢战场又成为一条历史的分割线,它让我们看到了新时期形形色色的社会政治生活:芳汀的悲剧、柯赛特的苦难、马吕斯的家庭矛盾,以及冉阿让的坎坷与困顿。

接下来就是1830年革命,七月王朝导致社会矛盾激化,1832年人民揭竿而起,以“街垒”为战场,一场惊心动魄的人民起义上演。

这历史的一幕幕,就是这部小说的生命力的展现。除了大篇幅、叙事宏大的历史背景描绘,雨果还极其细腻地描写了诸多富有时代特色的场景:外省偏僻的小城、滨海的新兴工业城镇、可怕的法庭、黑暗的监狱、巴黎悲惨的贫民窟、阴暗的修道院、恐怖的坟场、郊区寒伧的客店、保王派的沙龙、资产阶级的家庭、大学生聚集的拉丁区、惨厉绝伦的滑铁卢战场、战火纷飞的街垒、藏污纳垢的下水道……

历史大背景与承载社会百态的特定场景的有机结合,产生了怎样的化学反应呢?它让这部作品成为劳苦大众在资本主义黑暗社会里挣扎与奋斗的悲怆史诗。

特定历史中的社会与人物的命运正如一张纸的正反面,它们紧密贴合,不可分割——巴黎呼唤自己的资产阶级英雄拿破仑像像初升的太阳在意大利升起之日,正是冉阿让仅仅因为偷了一块面包就被投入监狱之时;拿破仑时期,就是冉阿让在狱中19年苦役生活之时;他出狱的时候,又是拿破仑在滑铁卢失败后的几个月……

社会的残害、法律的惩戒、现实的冷酷,使一个原本善良的人,化为猛兽,为了报复社会,冉阿让做出了两件让他终生内疚的错事:(出狱后)先是偷了汴福汝主教的两个银烛台,之后又抢了一个穷小孩的一枚钱币。

冉阿让偷了主教的两个银烛台

人性的救赎,往往就是从内疚开始的。

偷走穷小孩的钱币之后,“冉阿让哭了很久,热泪满面,泣不成声,哭得比女人还脆弱,比孩子还惊慌。他看到自己的生活,觉得十分可恶;他看自己的灵魂,觉得十分丑恶。然而,在这种生活和这颗灵魂上面,却有一片柔和的光。他仿佛借着天堂的光看到了撒旦。

汴福汝主教对他的恩赦和向善的引导,加之冉阿让由于内疚而引起的更深的向善的觉悟:“人类最神圣的慷慨,是为别人赎罪。”于是,他脱胎换骨,“苦修自己的灵魂,竭力将整个一生、整个苦难和整个不幸,化为一颗爱心。”

从此之后,冉阿让走上了一条灵魂的救赎之路。

我们发现,以世界名著为代表的杰出文学作品,许多都围绕着“救赎”二字展开。《悲惨世界》就是“救赎”主题非常典型的代表。而这部小说“救赎”的核心人物,就是冉阿让。

通过自己的努力,冉阿让化身为马德兰老爹,马德兰老爹又成为了马德兰先生,马德兰先生又变成了马德兰市长。

当他隐姓埋名、改头换面之后,一系列的善举几乎完全扭转了冉阿让的命运,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处心积虑想给他重新贴上“苦役犯”的标签,想毁掉他所拥有的一切。于是,经历了一系列的故事,冉阿让又化身为割风先生,再被揭发,重新成为苦役犯,变回了他自己。

从主人公命运的低谷到高峰再到低谷,故事并没有结束,而是通过人民起义这样的社会的进步,扭转了人物命运的局面。最终,冉阿让做回了自己,成为了一个自由并且令人尊敬的人。不过,此刻,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当然,《悲惨世界》中所展现的不只是冉阿让一个人的悲惨命运,而是社会穷苦大众群体的悲惨命运,诸如芳汀、柯赛特等主要人物,以及尚马秋、割风,还有德纳第一家和同样沦为社会底层的流浪者、小偷、强盗等等形形色色的次要人物。

他们每个人物的经历,都耐人寻味,读来让人颤栗,又让人同情。尤其对芳汀母女悲惨命运的刻画,几乎每一帧、每一幕都血淋淋。

从历史,到社会,再到人,所有这些描绘融合到一起,极具讽刺性地展现了资本主义时代的三个问题: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黑暗使儿童羸弱。而这三个问题,却涵盖了整个社会。

二、灵魂“救赎”的两盏明灯

这部作品最动人的地方,就是对人性向善的思想启蒙。作为一部颂扬“个人英雄史诗”的作品,这部作品所谓的灵魂救赎,主要指的就是小说主人公冉阿让的灵魂救赎之路,而他从恶走向善、从非正义走向正义、从虚无走向上帝的灵魂启蒙人,也就成为了本书人道主义思想的主要载体。

冉阿让灵魂救赎的两个启蒙人,就是汴福汝主教和柯赛特。前者是直接启蒙人,后者则是间接启蒙人;前者通过言谈举止使冉阿让受到了灵魂的洗礼,后者通过爱化解了冉阿让心灵中残余的恶。

作为19世纪前期积极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家和人道主义的代表人物,雨果在《悲惨世界》中想要表达的大部分思想,都是通过汴福汝主教的言谈举止传达给读者的。

汴福汝主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雨果这样写道:“如果借一个时髦的字眼来说,很可能把迪涅的这位主教描绘成‘泛神论者’,还会让人相信,对他无论或褒或贬,他身上都能体现我们时代所特有的一种个人哲学。”

汴福汝主教的个人哲学,实际上也可以理解为作者雨果的个人哲学。

通过阅读和整理,我把雨果的人道主义哲学归纳为以下几点:

1、人有肉体,这对人来说,既是负担又是诱惑。人拖着肉体,又屈从于肉体。

人必须监视、约束、抑制肉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屈从。即使这种屈从,也还是可能有过错;不过,这种过失是有情可原的。这是一种堕落,但是落下来双膝着地,结果可能成为祈祷的姿势。

2、成为圣贤,那是极其特殊的;做个正义者,倒是为人的准则。你们尽可徘徊,怯懦,尽可犯错误,但是要做正义者。

3、尽量少犯错误,这也是为人的准绳。不出一点差错,这是天使的梦想。生在尘世,就难免有错。过错就是一种地心吸力。

4、对于没有知识的人,你们就要多教给他们一些事情;社会不提供免费教育是有罪的,应当为它制造的黑暗负责。这颗灵魂充满了黑暗,必然要产生罪恶。有罪的人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制造黑暗的人。

5、我在这世上,不是守护自己的生命,而是守护灵魂。

6、教士,尤其是主教,他的慈悲心怀的首要证据,就是清苦的生活。

7、飞黄腾达,是一件相当丑恶的东西。它貌似才能,实为欺世盗名的冒牌货。

8、在当今时代,有一种几乎是正宗的哲学,到成功的门下甘为仆役,穿上成功的号服,卑躬屈膝地效命。

9、多少人奋力挖掘黄金,而他则奋力挖掘怜悯。普天下的悲惨就是他的矿藏。

比起福楼拜的在表达上的隐晦,雨果毫无顾忌地将他的所思所想付诸于笔端,这种直接的表达让读者更轻松地汲取到了所需的养分,感觉更加酣畅淋漓。

主教对冉阿让的影响不仅仅通过以上的言谈,还在于他的所作所为,以及特定环境的影响。

雨果将冉阿让第一次灵魂救赎的场景,设在了主教居住的地方,当冉阿让偷走主教的银烛台时,作者别具匠心地写到了一个富有深意的意象:即耶稣受难像

细心的读者或许会发现,整部小说中,耶稣受难像曾多次出现,每一次出现,几乎都伴有当事人灵魂的挣扎。

耶稣受难像第一次出现时的场景给人印象最深,那是冉阿让灵魂救赎的起点:“一缕月光依稀照见壁炉上的耶稣受难像:耶稣似乎向他们二人张开双臂,为一个赐福,为另一个赦罪。”

这让冉阿让领悟到了什么呢?“现在他必须升得比主教还要高,否则就会跌得比苦役犯还要低;如果他愿意向善,他就得成为天使,如果执意为恶,他就得化为魔鬼。

是主教的至善化解了冉阿让心中的极恶,“使这个无赖的整个灵魂充满灿烂的光辉”。

作者深知,即便再伟大的人,对其他人的影响,都会有一定的时间期限。尤其对于冉阿让这样一个被社会极度歧视的人来说,主教的言传身教,即便对他有影响,却难以影响他一生。

面对悲惨的命运,如何让冉阿让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中屹立不倒、灵魂不灭呢?就是第二个灵魂救赎人的出现。此时,我们的小主人公柯赛特隆重登场了。

在此之前,柯赛特一直是故事的次要人物,直到冉阿让将她从德纳第夫妇的魔爪中解救出来之后,这个弱小的没有任何亲人的女孩,成了冉阿让心灵最大的寄托。

贫穷与弱小能激发出什么呢?毫无疑问,就是爱。柯赛特的悲惨遭遇激发了冉阿让的大爱。

“一颗心产生爱时,那种伟大而奇异的悸动,是一件难以捉摸而又十分甜美的事情。”雨果写道,“这是他遇到的第二颗启明星。从前多亏了主教,他的天际升起美德的曙光;现在多亏了珂赛特,他的天际又升起爱的曙光。”

三、被“上帝”影响的两个人

如果有人问我,《悲惨世界》中最突出的文学表现手法是什么?我一定会说,就是对比手法

整部小说无论人物、社会,还是历史与现实,几乎无一例外都在大大小小的对比中,其中最鲜明的几组对比,就是冉阿让与沙威这两个被上帝深深影响的人,以及芳汀、柯赛特母女和德纳第一家。

在这两组最强烈的对比中,意蕴更深的,是冉阿让和沙威这两个“冤家”的性格与命运的对比。

苦役犯冉阿让(左)与警察沙威(右)

通过以上的文字,相信大家对冉阿让的经历有了或多或少的了解,这里,我重点介绍一下沙威这个人。

为了刻画出沙威这个人物的特点,作者花费了大量的笔墨,通过详写和略写,正面描写和侧面描写,以及比喻、对比等多重手法,让这个人物立体地呈现在读者眼前。

沙威是正面人物还是反面人物呢?

我很难给出一个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

雨果是这样评价沙威的:“阿斯图里亚斯那地方的农民都确信,在一窝狼崽子里,必有一只属狗性,要被母狼咬死,否则它长大就会吃掉其他小狼。这条狼生的狗崽子,加上一副人的面孔,就是沙威了。”

一个人性格的形成,与他的出身与成长环境密不可分。沙威生在监狱,母亲是用纸牌算命的人,父亲是个苦役犯。他长大之后,就想到自己处于社会之外,无望回到社会中了。他注意到社会注定要把两类人排斥在外:攻击社会和保卫社会的人;他只能在这两类人之间作出选择,同时却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刻板,规矩而廉政的特质,而对于他出身的游民阶层,却怀着一种难以言传的仇恨。于是,他当了警察。

这个人由两种情感构成:尊敬官府,仇视反叛。这两种情感本来很朴实,也相当好,然而他做得过分,就几乎变坏了——他父亲越狱,他也照样给抓回来;母亲违反放逐法令,他也照样告发。他干得出来,还会因大义灭亲而自鸣得意。

正直、坦率、诚实、自信、忠于职守,这些品质一旦误入歧途,就会变得丑恶,但即使丑恶,也不失其伟大;这些品质的庄严性是人类良知所特有的,因而能在丑恶中延续。这是有瑕疵的美德,错了。一个狂热分子在肆虐中所表现的诚实而无情的快乐,含有难以名状的令人敬畏的惨光。沙威在欣喜若狂的时候,也还像得志的小人那样令人可怜。他那张面孔显露善中的万恶,比什么都可怕,更令人痛心。”

这样一个人,我们的确无法用好人与坏人去定义,他似乎站在正义与非正义之间。正如雨果所说,“沙威凶猛,但绝不卑鄙。”

雨果为何如此耗费心力,来塑造这样一个矛盾的人物呢?就是为了让读者看到他内心的挣扎。

他一次又一次揭发冉阿让是“苦役犯”,一次又一次想把这名善良的有心悔过的苦役犯重新送进监狱。他的确得逞了,但“冉阿让有这样一个特点,可以说他身上有个褡裢,一头囊中装着圣徒的思想,另一头囊中装着苦役犯的惊人才能。他掏哪头行囊,要视情况而定。”对于这样的一个如同超人的苦役犯而言,监狱岂能关得住他!他终于靠苦役犯惊人的才能逃了出来。

之后的故事越来越耐人寻味,当冉阿让再次与沙威相遇的时候,命运有了极大的反转——他们相遇在1832年的人民起义,相遇的地点,就在街垒。彼时,沙威被起义者抓起,五花大绑起来,准备枪毙。就在他命悬一线之时,冉阿让秘密将他放走了。

最后,他们在塞纳河滩再次重逢的时候,沙威的心情既像狼抓到了猎物,又像狗找到了主人。

“一个坏人成了救命恩人,欠了这笔债要偿还,这就是违心地同一名惯犯平起平坐,还要还这个人情。听对方说一声:‘走吧’,然后自己再还一句:‘你自由了’;为了个人动机而牺牲职责,牺牲这种普遍的义务,同时又感到这种个人动机也包含着普遍的意义,可能还要高出一等;背叛社会而忠于良心;这种极荒谬的事都出现了,都堆积在他身上,令他目瞪口呆。”

“有件事令他惊诧不已,就是冉阿让宽恕了他;还有一件事更加令他愕然,就是他沙威也宽恕了冉阿让。”(对于沙威而言,这是多么不可思议)

雨果通过制造内心的矛盾,置沙威于万劫不复之地——“沙威和冉阿让,一个天生肆虐者,一个天生逆来顺受者;两个人都是法律的产物,而现在,他们却高踞法律之上,难道这不可怕吗?”——这样的情节设置不禁让我内心大赞:“妙!”

“冉阿让令他惊愕。支撑他一生的所有原则,在这个人面前全垮掉了。”

沙威的命运,究竟如何收场呢?

“一个行善的恶人,一名苦役犯,却富有同情心,既和蔼,又乐于助人,心肠宽厚,总以德报怨,以恕道化仇恨,重怜悯而轻报复,宁愿断送自己也不肯毁掉敌手,救助打击过他的人,跪在美德的高高的神坛上,超脱凡尘而接近天使!沙威不得不承认,这个怪物确实存在。面对这个怪物,这个无耻的天使,这个可恶的英雄,他愤慨和惊愕几乎参半,并不是毫无抵抗就投降了。”

当一个人丧失了信念,他的生命之根,也就化为乌有了。于是,他向上帝递交了辞呈——职权在他心中死去了。他没有理由活在世上了。

沙威身上所发生的,是一个正直良心的极大震动,是一颗灵魂出了轨,也是一种正直被无法抗拒的笔直抛出去,撞到上帝而粉碎了。

上帝究竟是什么?上帝为何可以俘获人心,亦可以改变人心?

在读第一遍的时候,我不太理解,甚至没有分辨出作者到底是有神论者还是无神论者,如今终于在书中找到了答案:

“上帝,永远是人的内心,是真正的良心,抵制虚伪的良心,防止火星熄灭,命令光记住太阳,每逢心灵面对虚假的绝对时,它就指导心灵识别真正的绝对、必胜的人性、不灭的人心,这种光辉灿烂的现象,也许是我们内心最壮丽的奇迹。”

四、两种进步的途径

我深知,这篇文章写得太长了,长到几乎没有人看到这里。但我依然无法收笔。因为我无法说服自己,倘若删掉这一部分内容,这篇文章的标题就不再成立,换句话说,这篇文章就缺少了一定的深度与厚度。

《悲惨世界》不仅仅是特定历史阶段贫苦大众悲惨命运的百科全书,作者也通过历史的更迭、社会的发展,以及人物命运的变化等一系列细节,讲述了两种进步的途径:即人类的进步——灵魂的救赎;社会的进步——从非正义走向正义的战争与革命。

我花了大篇幅讲述了这部小说的“灵魂救赎”,但社会的进步,也是读懂这部书不可或缺的部分。

《悲惨世界》之所以被称之为“史诗”,就在于雨果对于战争与革命大手笔的描写和评论。

小说中的历史画卷,我虽然无法通过复述的方式重现给我的读者,但我们可以从作者对于战争的评论入手,了解这位伟大作家对于战争和社会进步的思考。

雨果对战争的思考:

1、“……这个暴君产生的王权是伪权威,而科学才是真权威。人只应该由科学来统治。”(公民代表说)

“也由良心统治。”主教补充道。

2、是啊,进步的野蛮行为叫做革命。这种行为一结束,人们就能认识这一点:人类受到粗暴对待,但是前进了。

3、除了解放战争以外,军队无论做什么,都是被迫的。

4、一支军队是一件奇特的杰作:由大量软弱无力的成分组合成的力量。这就可以说明,战争是人类不由自主地反对人类的行为。

5、革命不可能真正被战胜,它顺应天理,必然大行其道,总能复现出来。

6、您要想了解革命是什么,那就称它为“进步”吧;您要想了解进步是什么,那就称它为“明天”吧。明天势不可当,必行其道,而且从今天就开始;说来也怪得很,它总能达到目的。

7、人权,就是正义和真理。

人权的特性,就是永葆美好和纯洁。

8、暴动只要推翻不了政府,就能巩固政权。暴动能考验军队,凝聚资产阶级,拉动警察的肌肉,检视社会构架的坚固程度。这是一种体操锻炼,几乎是一种清洁运动。政权经过暴动,就像人体经过按摩一样,会更加健康。

9、内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一种外战吗?人之间的任何战争,不全是手足之间的战争吗?战争只能以其目的定性。既谈不上外战,也谈不上内战,只有正义和非正义之分。只要人类还没有进入大同世界,战争就可能是必要的,至少,急促的未来推动拖延的过去的那种战争是必要的。那种战争有什么可指责的呢?惟有用来扼杀人权、进步、理智、文明和真理的时候,战争才变得可耻,利剑才变成匕首,无论内战还是外战,都是非正义的,统统是犯罪。除了正义这个神圣的尺度,战争的一种形式有什么权利贬斥另一种形式呢?

10、要知道,君主制,就是外族;压迫,就是外族;神权,也是外族。武力侵犯地理疆界,而专制制度则侵犯精神疆界。

11、武器越来越完善,威力越来越猛,最终要消灭战争本身。

12、有的起义为人接受,称为革命;有的革命被人拒绝,则称为暴动。一场起义爆发了,也就是接受人民检验的一种思想。如果人民让黑球掉下来,那么这种思想就成为枯果,起义也就成为轻举妄动了。

13、起义者总给起义镀金并赋予诗意。

由此可见,雨果极其客观地对战争进行了评价,既不肯定也不完全否认。而这种辩证统一的哲学观,在整部作品中都有所体现(上述文章所介绍的沙威这个人物,就是个矛盾辩证统一的典型代表)。

在文章的最后,我代表一部分细心的读者提出最后一个问题:雨果为何截取这样的一段历史,描绘了这样几次战争与革命?

读完这篇文章的读者,答案一定呼之欲出了。

正如雨果所言:“我们在此讲述的这样一场战争,无非是趋向理想的一阵痉挛。受到阻遏的进步呈现病态,于是这种可悲的癫痫症就发作了。进步的这种疾病,内战,我们在途中不免遭遇。这也是一出戏中必然的一个阶段,既是一幕又是幕间休息,而这出戏的主角是社会的受苦人,真正名称叫:‘进步’。

雨果,无愧为“法兰西的莎士比亚”

越读时间:让阅读成为习惯,让灵魂拥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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