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阳光正好,你的背影很美
沙上有印,风中有音,光中有影,岁月有你。
——题记
因为抬起头便可望见辽远,望见你那背影,所以心怀美好与温暖。
走下车的我,相遇了蓝至澄净的天空。于是懂得,我始终是被你眷顾的孩子,日光稀疏,透着淡淡的光彩,比白日里更为灿烂,照在街对面的,那些景物是一片和美安然。站在树底下,见你在前面走着,留下了一片背影,时光安好,我仰起头,拍下这一刻,脸上洋溢着淡淡幸福,光影中,看见那些云霞浓淡适宜,温润的熹光下,顺着暖风的方向张望,翕动鼻翼,馨雅的气息沁入心扉,飘进大脑。花穗的罅隙里斜斜地透着阳光,落满一地幸福。不知何时,岁月这般美好,由此,你那背影在此景中记忆颇深。
我想起,在街道的一隅那个哭闹的女孩,想起母亲,年轻的,那个没有年华痕迹的母亲,看一如今日的云霞,看一如今日的背影,看它们燃烧,它们盛开,又转瞬间涣散不见。正如岁月让我一直见她老去,那一个下午,一个年份,多么美妙,又多么遥远?现在的我,是否可以靠在她身边安然想事?我开始想起成长的烦恼与忧愁,看着她的背影默默追赶。那些故事情节在暗淡的光华里不断升起,于是,加快了脚步,向那个等待我的背影走去。这样的惦念和等待,是浓郁芬芳的甜美,人也许需要一些追赶的理由,一些重量,才会有方向吧!在小小的角落,正因为你在前面才值得我努力与坚定。
后来,我走进家门,汩汩暖流包围着我,母亲笑意盎然,我却没有说话,是因为那些云霞吧,是因为天空吧,是因为路上的回忆纠缠吧。我看见厨房里她切菜的背影,发出的叮当响声,这次,我深深地凝望,细细的感受。我意识到她会坐下来,陪我数云朵,我知道她能够让我安心地依靠着,没有言语中,便把我看懂我,我享受着此时的美好,贪婪着这小小房间的几尺阳光,它安静地映在我的小窗,忽而来,又匆忙离去。此刻,所有事物都那般温暖,不加条件。而我,只需静候。
尽管岁月浮华,世事喧嚣,可我心中却始终有一个关于你的背影,那是你给的温情,那一日,风光旖旎,你芬芳了我酸涩的岁月。
紧握住你的手
紧紧握住你的手,陪你慢慢地走,一步又一步。——题记
初春的太阳照在人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不远处小区绿地里的桃树又开出了绯红的花,小草儿也露出了头,熬过了一个严冬,一切又焕发出勃勃的生机。我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正享受美好的下午时光。
两个熟悉的背影,闯进了我的视线,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一对老夫妻,我并不认识他们,但是我经常能在小区里碰见他们。记忆中,他们总是手牵着手。
这对老夫妻都是一头白发,老爷爷,中等身材,背有点儿弓。左手拎着两个坐垫,右手握着老奶奶的手,手臂略弯,紧紧贴在身上。老奶奶身材矮小,瘦弱单薄,有一种随时被风吹倒的感觉,走起路来很艰难,只见他身体则像姥爷那边倾斜,很努力地迈动右脚,却只迈出一小步,然后好像集中全身的力量去移动左脚,可这左脚像个赌气的倔强的孩子,根本不听指挥,也不服从管理,老奶奶费了好大的劲儿,左脚才被拖出一小步。就这样,到亭子不足百米的距离,两位老人却用了半个多小时。
没有埋怨,没有不满,有的只是身手相牵,老爷爷始终紧握着老奶奶的手。到了石凳前,老爷爷为老奶奶铺好座垫,又扶她轻轻坐下。老爷爷用右手拭去老奶奶额头的汗,另一只手依旧握着老奶奶的手。靠近老奶奶的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老奶奶竟然笑了。虽然我看不见笑容,但我却可以感知到,那笑容一定如少女般灿烂,如夏花般娇艳,这一瞬间的美丽变成了永恒。也许他们年轻时拌过嘴,吵过架,但现在却相依相伴,这就是爱情。爱情有一种力量,它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能够给予人们战胜困难的勇气,会使那些风雨人生变得景色宜人,充满为温馨。
夕阳将要西下,我准备离开,再回望那对被夕阳拉长的背影,他们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让我心里满是感动。
夕阳下的背影
姥爷已经去世十年有余了,可是他的慈祥仍印在我的心中,我也忘不了那个夏阳下的背影。
姥爷是个几乎没脾气的的人,浓黑如墨的两道长眉,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坚挺高拔的鼻梁, 高大的如松木般四季常青的身体,长长的衣襟,微白的胡须,整齐的鬓发,颇像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
姥爷饱受病痛的折磨,身形日渐消瘦,只是双眼仍旧慈祥有爱。那是一个秋日,清爽的空气,加上斜斜洒洒的阳光。姥爷背着我踱步在林间小路上,坐在路边农田沿。攀折下一支也好,在手中摩娑,像是欲言又止,像一尊入定的老僧一般,目视远方,忽然摸摸我的头,露出雪白的牙齿,轻轻的笑了一下,又拍拍我的肩膀,让我爬上山一般的宽阔,如阳光般温暖的后背,无言。这是我与姥爷的最后一个秋日。
姥爷步伐轻缓,像是身负珍珠般小心翼翼,高大的身价如长明灯般照亮前面的路,仍是无言。姥爷送我到家时已是黄昏,他却拍了拍我的头,仍瞪着双眼明亮的目光伴着微笑注视着我,那眼中满是爱,却有一丝不舍,淡入蝉翼。姥爷回过头双手插进衣兜里,一缕风袭来吹送着姥爷的脚步,落日的余晖倾洒着姥爷的身上,在青石板留下个斜斜的影子,古朴的中山装,漆黑的长裤,一双黑色的布鞋,一抹浓浓的背影仿佛要与瞬间的黑暗融于一体,鬓角整齐的白发随风而动,在空中流下一点淡淡的弧线。老爷身子微轻,双手在瞬间握拳,扣紧裤线,却犹如云彩般飘然落下,缓缓抬起在宽阔的后背中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摇了摇,高大的背影又开始移动,纤瘦的身形上下微动黑色仍是黑色无言仍旧无言,他的身子晃了晃嚼碎了青石板上的倒影,却又转瞬即逝,回头微笑;沧桑而又苍老,时光在这个老人身上终究流下点什么了。那微笑仍然充满着爱,却是无憾我早已泪眼朦胧。
我搓着双手,分别的不舍终究是泪水如决堤般奔腾而下,搓着双手期望姥爷的回头。姥爷似乎明白我的心思停下急躁地踱着步,大声的咳了一下,又大声的吸了一下鼻子,回过头额角丝发斜横在眼睑边,夕阳落下,只留下依旧令人无可自拔炽热的微笑,天黑了。
姥爷没能度过那个秋日,收捡遗物时,姥姥将唯一的一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中的我正骑在姥爷的头上开怀大笑。泪水中出现了一幅画面,姥爷踱着慢步,在地平线深处,满是夕阳,消失在尽头。
爱的背影
记忆的碎片拼接在一起,往事早已变得模糊,唯一清晰浮动的,是那暖暖的,让人心悸的背影。
二叔十七岁那年,出了一场车祸,原本聪明伶俐学习优异的他智力受到损伤,腿脚也开始不灵便。可我知道,他最疼我,用他那无法让人轻易理解的语言,表达着爱。
刚刚进门,二叔便迎了上来,脏兮兮的手上拎着一袋雪糕,看样子已经化了大半,朝我怀里塞着“吃……吃……你吃……”又猛然想起什么一般,连墙也顾不得扶,挪动着双腿向厨房走去,双手不住地摇晃着,紫色的套头衫一半塞在裤子里,一半耷拉在外面,半截手臂泛出暗暗的金铜色的光圈,却笨拙地紧抓着雪糕袋,吃力又缓慢地向前挪动,脚步先是一紧,再猛得一顿,缓缓放下,发出轻微的响动,尽管张开手臂想努力保持平衡却还是不停的左右摇摆,像呆笨的企鹅,显得分外滑稽,我却笑不出来。这时我才看到,他脚跟处的袜子早已磨破,露出磨得发亮的皮肉,泪水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心上一阵酸涩涌动,裹挟着我的感动恣意翻腾……
他在水池前站定,双手将水龙头开关扳开,哗哗的流水似乎溅到了他的脸上,他举起手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又用极其不连贯的动作冲洗着雪糕包装袋,洗得很认真,很细致,后脑勺上几绺翘起的头发微微颤动,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几分暖栗色的光芒,我竟发现他墨丛间掺杂了几根凌然挺立的银丝,不知愁的人不会老,光阴为什么没有放过他……泪眼朦胧中他跌跌撞撞地奔过来,把一袋子满是汤水的“雪糕”给我,一只手指着,嘴角处流着几丝涎水,“甜……吃……不脏……”又忙着回到自己的小屋中,浑圆的屁股向后微倾,手撑着墙面,拖动着不灵便的腿,笨重地扑向屋子,脚步显得过于急切而有些踉跄。
咬开袋子的一角,甜甜的汁水涌入口中,却让我掉下泪来。眼前晃动着的,是他的背影,那努力的、辛酸的、纯然的却又满是爱意的背影……
父亲的背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父亲越来越忙碌,我与他交流的时间逐渐减少,我们之间的许多事情在我的脑海中已经逐渐模糊,但父亲那修理灯管的背影在记忆中却依旧清晰。
“灯怎么坏了?”我生气地抱怨着,将笔丢到书桌上,眼睛盯着那个已经熄灭了的灯管。父亲听到了我的抱怨,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抬头仔细看了看熄灭了的灯管,犹豫片刻,又赶忙转身出去。
很快,父亲又匆匆的进来了,手里拿着那老旧的工具箱,只看了我一眼,便将工具箱放到桌子上,踩着凳子站了上去,他依旧轻轻的将灯管缓缓卸下,望着他那生疏却有条不紊的动作,我发现父亲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依然是那么令人沉醉。父亲转身看见发呆的我,他慈爱的一笑,“帮我把螺丝刀拿来,在工具箱里”。霎时我反应过来,嘿嘿一笑,将螺丝刀递给了他,他转头又开始聚精会神地忙碌起来。我望着父亲的背影,内心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不知何时,父亲的身型再没有了我儿时记忆中的高大挺拔,那微驼的背似乎在告诉我他为这个家付出的辛劳。我不敢再看他的背,于是把视线转移到灯光熄灭的地方,这时灯突然闪了一下,我习惯性的一转头,顿时有了一丝恍惚,映入眼帘的似乎不是父亲的背影,而是作为一家之主的担当与责任,只是,时光回赠给他的,却只是将他的背逐渐变得弯曲,将他的体型变得日益消瘦,将他的面庞刻下了岁月的痕迹……豆大的汗珠从他憨厚的面颊流下他也不吭一声,也仅仅是转头嘿嘿一笑,“看看,是不是更亮啦”。看着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语气兴奋得好像等待着被夸奖的孩子,我的眼眶湿润了,用力点了点头“爸爸,灯可真亮”。父亲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那当然啦!你好好做作业吧!”说完轻轻的从椅子上下来,转头看了我一眼,又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工具箱,拿起来轻轻的走了出去。
灯又一如既往地明亮,又似乎更亮于平时,我再次眯着眼睛望向了明亮的灯管,头脑中又浮现了父亲那生疏的却又有条不紊的背影,满满的幸福与感激充斥着我的大脑,明亮的灯光洒在白色的书桌上,我又望了望门的方向,低头专心的开始做作业…….
十四载光阴匆匆流逝,父亲那充满责任的背影虽已逐渐弯曲,却在我的脑海中越发清晰,让我无时无刻不对这个充满责任与担当的背影充满钦佩与感激之情。
高大的背影
梦中抬眼,一片迷雾,透过这片迷雾,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背影——那是我的父亲。
天空飘起了牛毛般的细雨,一滴滴都仿佛要融入空气,湿润且平和,伴随着清冷的空气,晚风轻微而无声地拂过,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时,一个人影在人群中闪动起来,不一会儿出现在了我面前,那是父亲来接我了。你连声催促道“快走,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呆呆地‘嗯’了一声,机械般跟上了你的脚步。
雨,真的下大了。
在雨幕中,你骑着电动车,我坐在后面。我与你合撑着一把雨伞。霎时间,雨点连成了一条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铺天盖地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狠地往伞上抽。我感觉到雨伞在颤抖,不,不是,是你在颤抖,你的脸上;身上;衣服上已沾满雨珠。我不由得一怔,将伞往你这边倾斜,此时,刺骨的寒风,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刮在我的身上,“伤口”的疼痛混着刀锋上的寒气,使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刚才,你就在经受这样的疼痛,但你没有吭一声,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经受不住这样的寒冷,伞在我的手中晃动起来, “冷吗?”你迎着风,声音含糊不清,像是呛了一口雨水,“你把伞向后举一举,别着凉。”我抬头,眼前这高大的身躯在瑟瑟的发抖,我的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单手扶着你的脊背,那是怎样的脊背啊!挺直的脊背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弯曲,本来宽大的衣服被雨水浸泡得紧紧贴在身上。年轻时令你引以为傲的一头黑发已经添了太多的银丝,脖颈上的褶皱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我突然意识到:父亲老了!还记得小的时候,望着你的背影,总像座山,高大巍峨,似乎能抗下世上所有困难。可今天再看,那背影却变得佝偻孱弱。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你的脊背,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滴接一滴地落了下来,我赶紧地将其抹了下来,害怕被你看到,此时此刻,我感觉,不管狂风暴雨,都吹不散你带给我的温暖。
父亲把背影晃成了我成长的岁月,可是即便如此,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希望为我挡住所有风雨……
母亲的背影
时光如一个静默的年轮,漫漫长路,有绚丽的焰火,有喧嚣的车厢,来来往往的人背对我而去。总那么一个背影,散发着光芒,刻在的记忆深处,拨动我的心弦,留下挥之不去的印象。
伴着一声关门响,我迈进了家门,刚想呼唤母亲,猛然看见她躺在床上,身子无力地瘫在那里,两条腿随意地横着,相互压在一起,像两条枯干枝,细长而又瘦弱。膝盖半弯,恰好将自己缩起来。瘦小的脊背僵硬地压在被子上,根根脊骨分明,散发出利剑般的光,刺痛我的心。母亲的头埋在自己的身体里,秀丽的长发凌乱地缠成一团,偶有几缕从肩部滑落。母亲的一只胳膊撑着头部,似努力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另一只胳膊搭在腰上,雪白的肌肤赫然入眼。听到响声,母亲转过头,布满红血细的眼球中透漏着疲倦,瞳仁陷进干涸苦涩的眼窝中,眼角的皱纹如细浪般排开。我愣在原处,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眸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霭,在眼眶中抖动。我转过身去,怕母亲看见,也怕自己失控。
“饿了吧,先吃饭吧。”母亲不知我怎么了,勉强地牵动嘴角,向我挤出一个笑。她边说边起身,用胳膊支撑着上半身,微颤的身子缓缓离开床单,僵硬地将双脚放在地面上。母亲蹒跚地向厨房挪去,将手臂交叉在腰前,按压着腹部。背部微驼,似是被生活压弯了腰,一顿一挫地向厨房走去。凌乱的头发扎眼地顶在她的头上,或许是有一道神奇的光支撑着母亲。我的视线渐渐模糊,直至掉下一颗冰冷的泪。
烟雾之中,母亲的背影仍清晰可见。她一只手握住锅柄,另一只手翻动着铲子,几星焰火舔着锅灶从锅边跳出。母亲向后微挪一步,将重心移向了后方,头颅微昂,脖颈与肩部凑近了几分。她的背部微微挺直,几根发丝垂向面前,剩余的随意地拢在后面。油星点点,母亲使劲地咳嗽,身体剧烈地晃动。她颤颤巍巍地拿起盘子,举起锅柄,将菜倒入盘中。阳光从玻璃倾洒进来,母亲的背影似是散着光,照亮我的生活。
人生漫漫长路,但我知道,只要我驻足回首,便能看见母亲那带光背影。那光,是母爱的光辉,它虽微弱,却足以使我前进的道路温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