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文萃】张连义:辽河——母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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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2019(总第252期)

辽河——母亲河文 / 张连义

近一段时间,一幅辽宁新版图引发了营口人热议:家门前流淌了几千年的辽河怎么改成浑河了?!即使曾经的人为改道,辽河两岸人们世世代代传承的辽河文化也是不容与历史割裂的!

辽河——母亲河,她厚重的历史沉淀是一代代人不可磨灭的生存记忆。

我在辽河北岸长大,自百年前爷爷从关内来到这里定居至今,上百名子孙后代仍散居在辽河两岸。

当我学会了用脚丈量身边世界的时候,就知道家门前有条河。上学后,学校就在河边,老师告诉我们窗前的这条河叫辽河。长大后知道了离家不太远的地方还有辽河的两个支流浑河和太子河。至于盘锦有个什么双台子河,那是近几年才知道的事儿,不过早就听说那个地方以前好像没几户人家,一片荒塘野苇的,河床里也没多少水,不到丰水期都无法行船。

四季轮回,辽河水滚滚流淌不息。父辈们靠辽河的赐予养育着儿女,辽河不仅承载着父辈们的希望,也铭刻着我的记忆!

辽河雄浑壮阔,我小时候的辽河比现在要深,要宽,营口渡口航运站曾开通了到三岔河(辽河、浑河、太子河交汇处)的水上客运,爸爸就在船上工作,经常隔天往返,那时我就觉得辽河好长好长。

记得那时辽河上游(三岔河一带)常发大水,每年一到汛期,爸爸总是随单位的人带船去救灾。我和弟弟总是盼着爸爸早些回来,到时候爸爸总会把他救灾时没舍得吃省下的饼干带回来分给我们,我们经常围着爸爸听他讲在水上救人的事儿,那一刻我觉得爸爸好伟大。也许正是由于那时常发水患的原因,辽河主干道才被人为改道,成为今天一些人要把大辽河改名的口实吧。

到了九十月份,爸爸常常在傍晚摇船延辽河顺流而下到海口处钓河蟹,有时也会带着我,那是我至今难忘的不可重复的美好时光。

冬天辽河封冻了,爸爸开始起早贪黑地用冰排在河冰面上拉大苇,我也帮衬过几回,更多的是与妈妈和弟弟到河边的苇塘里拾柴,拾得高高的一垛苇杆苇叶足够一年烧火做饭用的了。

春天来了,辽河开冻,爸爸又和往年一样和工友们在满是流冰的河面上破冰摆渡,那一声声有节奏的船号充满力量和希望,连坐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随着号子晃动起身子来。

我的中学是在河南岸读的,每天都要坐船往返南北两岸,看着河水潮涨潮落,迎着晨日夕阳,自己开始懵懵懂懂地憧憬着未来。那时,曾梦想过能有一座桥,让我不再为了怕错过坐船时间而匆忙。当时在全市已是轰轰烈烈沸沸扬扬的 “三大工程”中就有一项建桥计划,这让我盼望了好长时间。多年后的2010年辽河大桥建成通车,早年的梦想终于成真了。当然这是后话。

还记得“文革”期间,为纪念毛主席畅游长江,我还参加过两次由市里组织的万人横渡辽河活动。身游家乡辽河水,心想祖国山河美,南有长江,北有辽河,那时真为家乡有这条河感到骄傲!

1968年9月,当我打起背包“到广阔天地去”的那天早上,也还是坐船到河南岸集合地。朦朦晨曦中,船头冲开的水浪不住地拍打着船身,哗哗的水声犹如母亲不断叮嘱远行的孩子,那一刻,自己心中满满的是对家乡的不舍……

世事沧桑,多少年过去了,每次看到辽河还是那么亲切,心里总是蓬蓬勃勃的;还是那么忘我,会禁不住从心底默默叫一声母亲!我知道那份无法割舍的情怀来自温润的河风,是远古的记忆,是灵动久远的生命之水。2009年,我曾延辽河大桥到北岸的盘锦辽滨开发区,在他们围海造地的地方看到建起了一座“辽河口”纪念碑。看着耸立的碑身,听着相关人员的建碑初心的讲解,当时,我还真为他们对几千年辽河文化的理解和传承感到由衷欣慰过。

然而,如今的辽河却被改名了。无论是弹冠相庆的还是痛心疾首的,个中原由不必细说,无论谁怎么改,偷梁换柱移花接木终归改不了人心,辽河始终都是营口人的母亲河!

【作者简介】

张连义,老三届(68届),曾为下乡知青。返城瓦房店工作五载,后转营口市。逢社会重学,补读高中,相继毕业于营口教育学院、辽宁师范大学,再入营口电视台作记者、编辑至退休。自谓一生喜书不琢,好文不精,略有几本小册留记,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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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晓风夕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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