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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自传》第五节共读 来自365读书 –> 00:00 11:25 后退15秒 倍速 快进15秒
领读人| 吴诗芸
主播|云公子
《从文自传》共读第五天
各位书友大家好，今天我们开始共读《从文自传》“女难”“常德”部分，本书第108-127页，在共读的过程中，大家可以思考以下问题：
回头看看，自己的生活中有哪些转折点？什么东西决定了成为现在的自己？你觉得小说和其他阐述道理的书籍，其区别是什么？
01
在怀化小镇不久，大部队去“援川”了，沈从文因为年纪太小，便留在了后方的留守部。
五天后，他又回到了辰州。
回辰州的日子里，他常常去看那个美丽的河滩，看小水手从船上一一取下南瓜、茄子，成束的生麻，黑色放光的圆瓮。那船在黄色或浅碧色的一派清波中，一切皆那么和谐，那么愁人。
美丽总是愁人的。沈从文每见到这种光景，总是默默地注视许久。
他又是寂寞的，虽然仍常常到城边去吃汤圆，看看街，可是能在一堆玩，一处过日子，一阵子说话的，已无一个人。
因为寂寞，他常常一个人跑到井边去，看人家轮流接水，洗衣，看做豆芽菜的如何浇水到高桶里去。他坐在那井栏一看就是半天。
有时，就一个人坐在城墙上看热闹，看学生们踢球，看驻扎在此的卫队上操。
看着墙边不知名的繁花正在谢落，天空静静的，看着日头下自己扁扁的影子，有种说不出的无聊。
02
有些小一点的女孩子看到他的装束，忙和其他人说：“有兵有兵。”
这时，他便为自己身上的灰布军衣有点抱歉。他以为自己是读书人，不应当被别人厌恶。
可是他有什么方法使不认识自己的人对自己有一分应有的尊敬？他想起那两册厚厚的《辞源》，想起那一份《申报》，还想起那时看的《秋水轩尺牍》。
就是在这隐隐约约的刺激下，他有时回到部中，坐在用公文纸裱糊的桌面上，发愤去写字，一写便是半天。
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又来了，消息却够坏。去川东的军队全部覆灭，留守处已无用处，五天之中沈从文便领了遣散费，带了护照回家了。
回到家中约在八月左右，一到十二月，他又离开家中过沅州。家中蹲不住，军队中不成，他得另想生路。
在大雪山中走了四天后，他暂住在一个舅父家中，不久舅父作了警察所长，他就作了那小小警察所的办事员，每天抄写违警处罚的条子。
警察署不久从地方财产保管处接收了本地的屠宰税，沈从文便多了一份职务，每天填写税单。
他每天得把全城跑到，还得过桥到对河去看，因此，各个店铺的人都认识他。
03
因为舅父与那个亲戚每天作诗，沈从文虽不会作诗，却学会了看诗。
他成天看他们作诗，替他们抄诗，工作得很有兴致。因为盼望所抄的诗被人嘉奖，他开始写小楷字帖。
恰恰那亲戚家客厅楼上有两大箱商务印行的《说部丛书》，这些书便轮流做了他最好的朋友。狄更斯的《冰雪因缘》、《滑稽外史》、《贼史》这三部书，反复约占去了他两个月的时间。
他很喜欢这种书，不像别的书尽说道理，它只记下一些生活现象。
也是在读这些书的时候，他第一次明白了小说的艺术、叙事的艺术，这种只是表达现象，而不诉说道理的艺术，是他深深喜爱的。
沈从文自己，就是一个不想明白道理却永远为现象所倾心的人。他看一切，却并不把那个社会价值掺加进去，估定自己的爱憎。
他永远不厌倦的是”看”一切。宇宙万汇在运动中，在静止中，在他印象里，都能抓定它的最美丽与最调和的风度，但他的爱好显然却不能同一般目的相合。他不大能领会伦理的美。
接近人生时，他永远是个艺术家的感情，却绝不是所谓道德君子的感情。当然，沈从文虽然玩得厉害，但做事仍然极好。
04
那时沈从文的母亲和姐妹，把家中房屋卖了一点钱，看着他事情做得很好，这里亲戚又多，便同沈从文一同住下了。
不料事业刚好有点头绪，那作警察所长的舅父，却害肺病死掉了。
他作了新机关的收税员，这时已经十七岁的他，月薪不断增长，也能做点五律七律，这时他认识了一个白脸长身的女孩子，他的生活也随之改变了。
倘若命运不给他一些折磨，也许他会在那地方做一个小绅士，太太一定是略有财产的商人女儿，还一定做了几个孩子的父亲。
本来亲戚让他作女婿，而他以为自己爱上了那个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子也正爱他，他否决了亲戚的要求。大家都劝他不要这么傻。
他为那女孩无日无夜的作旧诗，然而，最终，那女孩永远逃出了自己的生命里，他的一千块钱也不翼而飞。
05
他本预备到北京去，走的越远越好，但去不成，于是，在常德，被一个表哥给留下了。
在这里，他什么事也不能做，只住在每天连伙食共需三毛六分钱的小客栈里打发日子，像在辰州军队里一样，一条河街占去了他大部分的生活。
他就在那街上来来去去，看这些人如何生活，如何快乐又如何忧愁，他也就仿佛同样得到了一点生活的意义。
他虽然已经好像一个读书人了，可是事实上一切精神却更近于一个兵士，他似乎同任何一个下等人有很多方面的话可谈，他们那点感想，那点希望，也大多数同沈从文一样，皆从实际生活取证来的。
即使来到北京后，他依然觉得自己是个乡下人，他也喜欢这样称呼自己，与活生生的一切都很接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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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人：吴诗芸，财经记者、职业撰稿人。个人公号：吴诗芸（shiyun90310），我手写我心，关于成长、读书、文化等，和你一起，成为更好的自己。本文由365读书（ID：dus365）原创，如需转载请后台回复“转载”。
主播：云公子。爱音乐、爱文学，向往云一样的淡然与悠远，云卷云舒里体味百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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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蒋婷,磯村由纪子 – 樱花
2、邵容 – 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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