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哥哥不要了(奶奶死后,我成了我爸和哥哥的发泄对象)

爸爸哥哥不要了

我从小就和奶奶生活在乡下,而爸妈和哥哥一直生活在城里,几乎很少会来看我们。

自打我小时父母就一直不喜欢自己,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探望,还是在奶奶不停的催促下。

那天是奶奶的七十岁生日,我本来在学校画了一幅画,想送给奶奶做生日礼物。
 
在放学后大家正准备收拾书包回家时,老师走了进来,拍了拍手道:“你们现在已经六年级马上就升初中了,学校对于这次家长会很重视,所以必须是你们父母来,让你们的爷爷奶奶都在家歇歇吧。”

知道父母不会来的我在学校呆坐了很久,直到天黑透了才转过神来。

今天是奶奶的生日,自己还有礼物要送给她呢。

我赶紧一路小跑往家赶,因为天太黑,一路上还摔了几跤。

直到家门口才满心欢喜地将准备好的画从书包里拿出来,一边推开着院门,一边叫着奶奶。

迎风飘来却是一股呛人的烟味。

“是燕子吗?赶紧跟我走!你奶奶下午让牛顶了,伤的很重,村长和你婶子已经帮着送去县里医院了。”原来是隔壁李叔。

说着李叔拉着我坐上了他家的三轮拖拉机。
 
一路上迎着风的我脑子一片空白,准备好的画也早被攥在手里揉烂了。

我随着李叔来到了手术室门口,村长他们早已坐在椅子上等待。

我也被安排在椅子上坐着,等待时旁边的阿姨对我说了几次话,而我却什么也没记住,想来也是一些安慰的话吧。

终于手术室的大门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大人们都靠前询问着,村长挤在最前面,而我只能站着后排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医生。

医生摘下了口罩,摇了摇头道:“患者内脏破裂严重,我们这里条件有限,城里医院又太远,怕是来不及了。”

过了一会手术室的医生护士都走了出来,其中一位说道:“病人的家属进来看看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听闻我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我觉得奶奶身体那么好,一定还会有救的。

直到我走近床前,看到奶奶躺在那里,面色苍白总觉着像是笼罩着一层灰气。

奶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我说:“燕儿,奶奶真想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嫁给一个能护着你的男人。”

我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起雾似的眼睛只看到奶奶想伸手替我抹去泪水,却总也抬不起自己那沉重的胳膊。

我手忙脚乱的掏出早已被揉烂的花说道:“奶,你看这是我给你画的,还有你最喜欢的野菊花,好看不。”

老人面露微笑轻声道:“真好看,我家燕儿将来一定有出息,一定是个大画家……”

老人无力的说完最后一个字戛然而止,眼睛充斥着慈爱与不舍之情看着我。

我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在外面的人也都闻讯走了进来。

村长见状使了个眼色,让人把我拉了出去。

我拼命挣扎起来,想再摇一摇那还在对我微笑的奶奶,好想她能就这样坐起来摸摸我的头,笑着说:“燕儿,咱们回家去。”
 
 

第二天一早,我和村里的人拉着奶奶的遗体回到了家中,灵堂也是村里人帮忙置办的。

本来应按照当地的习俗,下葬前三天是要请人唱大戏的,但是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家里没有主事的人就一切从简了。

今天早上听到村里人交谈,才知道奶奶昨天下午一个人在小路口待坐了好久。

碰巧,在村里有一头正在发疯乱跑的老牛,看到奶奶后直接撞了过去,然后又将晕过去奶奶踩了很多下。

直到村里的人赶来,奶奶早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

得知当时情况后的我不停地抽泣,直到现在眼泪似乎已经完全哭干了。

我知道奶奶之所以会在路口待那么久,是因为在等我回家陪她过生日。

我麻木的跪了好久,虽然不少人让我起来去休息会儿,但是我都置之不理。

最后还是隔壁的婶子硬把我拉了起来说:“燕子,听婶子的话过来吃点东西,人不在了,但是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

婶子说着把我拉进了屋子里,让我坐在桌子前,没一会便从外面端来了一碗面放在桌子上。
 
 

这时,砰地一声,大门被人用力推开。

我转头看去,是城里的父亲走了进来。

“啪!”

伴随着耳鸣、疼痛和眩晕感让本就虚弱的我瘫倒在地,口中蔓延出的咸腥味使我忍不住吞咽了几口。

“哎呀!你咋能打娃呢。”

婶子急忙上前拦住。

但我父亲仍不依不饶的对着我拳脚相加,边打边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扫把星,把你奶奶都克死了还有脸在这吃!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感受着身上不断传来的疼痛让我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来人呐!要出人命了!”婶子见拦不住他,只好大声呼喊。

闻讯赶来的李叔见到我爸还在不停的殴打着倒地不动的我,大声呵斥并上前,一把拽倒了我爸。

“郭志强!你还是不是人了,杨姨刚走,你就要把燕子往死里打。”

郭志强见拽开自己的是比他足足高一头的李叔,便悻悻然的收手了,不过嘴上仍然强词夺理道:“咋了,老子打娃天经地义,别说没打死,就是打死了也没事,连她命都是我给的。”

在他俩争吵时,婶子已经把我抱了出去。

当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躺在村里卫生所的病床上。

听照顾我的阿姨讲,我的左耳膜穿孔,小臂和肋骨骨裂。

所里的阿姨除了陪我聊天安慰我之外,说最多遍的话就是郭志强真不是个东西。

那天村长和村里的长辈都把郭志强臭骂了一顿。

郭志强这才讲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想要回老宅的土地证,还有奶奶的存折。

经过他们再三沟通,我归郭志强抚养。

但是遗产按照奶奶的遗愿等到我满十八岁时归还给我,至于到时我怎么处理,他们便不会过问。

转眼好几年过去了,十五岁的我日子过的并不如意,自打父亲把我接走之后,基于想要奶奶的遗产,这几年中没怎么与我动过手。

直到有一天,他拿着一份财产转让协议。

上面写着我满十八岁时财产无偿转让给父亲郭志强。

我得知之后没有办法再推脱了,便直接断然拒绝了父亲,并说这是我以后结婚的嫁妆,绝对不会给他的。

他听完勃然大怒,眼看就要动手,我立刻跑出了家门,在同学家借住了一晚。

直至第二天我回到家里,才发现我哥郭宝辉回到了家中。

见我进门后,面色不善的走了过来并说:“你个扫把星,家里供你吃供你喝,你居然还把爸给气倒了,真能耐啊你!”

说着便上手扯住我的头发硬生生拖到了客厅里,从腰间抽出皮带开始对我进行鞭打。

这次的暴行长达二十多分钟,直到我的母亲秦芳从卧室走了出来。

“好了,再让街里街坊的都听见了!”打断郭宝辉的暴行后,她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慢悠悠道,“燕子,别怪爸妈心狠,你哥明年就结婚了,家里也没有多少钱。

这样吧,你想要在这个家住也可以,但是洗衣服做饭这种活就交给你了,至于你的学费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从此之后,我除了在学校学习和在家里干活之外,晚上都会到夜市上帮别人卖衣服赚取学费。

这样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两年,直到我暑假打工时被之前的主管莫名辞退,然后我又换了几家,但是没做几天也都被莫名其妙的辞退了。

直到最后一家,老板在我不断地逼问下,无奈的开口道:“你那一家人我是真的惹不起。”

听完这句话我全都明白了,气愤的我还是保持了理智没有找他们问个清楚。

考虑了几天,最终还是决定偷偷的回到村里提前要回奶奶的遗产。

我先拜访了李叔他们,发现几年过去了,李叔和婶子几乎没什么变化。

我们聊了很久,为了防止他们担心我自己,也回避了很多问题。

之后我们一起来到了村长家里,迫不得已的我讲出了事情的始末。

“这一家子真不是东西,他们是看拿不到钱想让燕子给他们当免费的保姆!”

李叔听后愤愤不平地叫骂,婶子也握着我的手柔声道:“真是苦了娃了,不行就回来住,上大学的钱婶子出了,婶子正好想要个闺女呢。”

这时村长却皱着眉说:“燕子啊,当时协议签的时限还没到,我也不好私自做主,要不这样,村里给你出学费,等协议履行后,你再把钱还回村里,你看咋样?”

我听闻后立马欣喜答应了,之后我拿着钱写了欠条,又和村里的人聊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在我离开后李叔和村长抽起了烟,说:“我不明白,就是按照协议里来,我们这街里街坊的叔叔伯伯还不能凑点钱给娃念书了?

非要让那么小的娃打什么条子,那这不就是等到清明去后山上坟都得绕着杨姨走。”

李叔一脸愤愤不平地发着牢骚。

村长见状冷哼一声:“你小子懂个屁,这娃命苦,所以才要更坚强,咱们帮不了一辈子,她自己的路还是得自己走。”

说完村长呼出一口烟,眺望着后山的方向。

终于熬过了一年,迎来了高考。

就在考完后出门填志愿时,母亲秦芳拦住了我。

“衣服不洗,饭也没做,你又想去哪。”

我面无表情回道:“我和班主任约好,去学校填志愿。”

听我说完秦芳轻蔑的笑着说:“呵呵,净整那些没用的,照我说高考都是浪费时间,你考上了,你有钱去吗?”

我忍不住反驳说:“你们以为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吗?告诉你学费我已经借到了,等我上大学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明白过来的秦芳气得满脸通红,见我离开后仍忍不住嘶喊道:

“你个扫把星!等你爸回来有你受得,就算你上了大学,只要我们是你爸妈,你这辈子都休想甩掉!”

我心不在焉的来到班主任严老师的办公室,她看到我后招手让我进来说道:

“燕子,你高考分数不错,想好去哪所大学了吗?”

我犹豫了会儿说:“我还没想好。”

严老师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慢慢想,不要有压力,你的分数有些985的名校也是有希望的。”

见我默不作声,严老师站起身子又说:“这样吧,你慢慢想不着急,我去拿一些学院的资料你可以参考一下。”

严老师离开后,空荡的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又传来我熟悉并深入骨髓的脚步声。

我缓缓地扭过头就看到门口的郭志强和秦芳面目可憎地盯着我。

这一刻瞬间把我拉回了记忆中的那一天,我强忍着颤抖说:“你们来做什么?这里是学校,有什么事等回去说。”

郭志强无动于衷地走进来。

“啪!”

他把一张纸拍在我面前凶狠地说:“你妈都给我说了,我也不难为你,要么你把这份财产转让协议签了,要么老老实实的回去。”

旁边讥笑的秦芳插嘴道:“你要是不想放弃那死老太婆的遗产,就乖乖的回家,再也别想上大学这事。”

我紧攥着拳头,抬起头死死地瞪着他们:“做梦!我不会再回去,这协议我也不会签!”

“砰!”

我被郭志强一脚踹倒在地,他又挥起拳头一拳拳向我砸来,情绪激动的他也不忘破口大骂:“给脸不要脸!我倒是要看看你骨头能有多硬!”

我慌忙挡住他沉重拳头,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又被一旁的秦芳抓住头发彻底拖倒在地上。

“让你这死丫头太嚣张,以为我们拿你没辙了,让你再瞪我!”说着便一巴掌扇向怒视她的我。

只记得时间持续了很久,我浑身没有一处不在疼痛。

郭志强又举起一边的凳子道:“我今天把你这腿打断,看你还怎么上大学!”

“咚!”

我只觉得右腿一痛,意识彻底模糊了起来。

正当他们再次举起凳子砸向我的左腿时,严老师冲了进来,拦住了他们。

“你们是谁,快住手!不然我就报警了。”

郭志强夫妻俩闻声停下手里的动作来,但仍跋扈道:“我们是她爸妈,孩子不听话我们教育教育怎么了。”

严老师也顾不得与他们争执,赶紧蹲下来查看我的伤势。

发现浑身乌青、满脸鲜血的我已经没有意识了,严老师彻底愤怒了:“你们是孩子的父母,燕子这孩子我很了解,学习优异还很听话,是有什么仇要把孩子打成这样。”

秦芳见到严老师维护我撇撇嘴道:“呦~你还能有我们做父母的了解,这死丫头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我们也是为她好呀,不打不长记性。”

严老师听后被气得深深吸了口气:“这件事我会报警处理的,我相信如果你们一直有对燕子进行虐待的行为,即便是孩子的父母,也逃不出法律的制裁。”

郭志强夫妻仍不以为然的说道:“吓唬谁呀,谁家老子不打娃,就是闹到警察局我也不怕。”

然后两人满不在乎地离去。

严老师无奈的拨打了110和120,然后叫来了保安把我抬到了学校的卫生室。

再次醒来的我如当年那样,不过这次是在医院里。

严老师一直在我身边守着我,见我醒来连忙喂水呼叫护士。

确定了我状态平稳才松了口气说:“你右腿骨折并不严重,但是腹部受击导致脾脏破裂,需要住院观察,必要时可能需要手术。”

严老师坐在床边又柔声道:“放心的填志愿,时间还长并不会影响后面的入学。”

见我没吭声严老师沉默了会儿道:“还有警察已经来做了伤情鉴定,并把他们拘留了,具体判几年要是看当事人的态度。”

听完后,我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向她诉说了我从奶奶去世到现在的经历。

严老师就坐在一边,满眼疼惜地看着我,倾听我所说的每一个字。

“严老师,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一周后,严老师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我到了拘留所里,见到了郭志强夫妇。

“这里有两份申请,一份是学校和村里向法院提出剥夺你们监护人的判决,另一份是我的谅解书。”

我长舒一口气接着讲道:“从此之后我们再无瓜葛,这一份谅解书算是我最后对你们的偿还。”

当我和严老师出来后,我便哭了,一边哭一边笑。

“燕子别伤心,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老师。”严老师轻轻地揉着我的头。

我擦了擦眼泪,笑着抬起头道:“严老师你知道吗,我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我虽然没了亲人,但是我终于自由了。”

就这样严老师陪着在路边又哭又笑的我,很久,很久。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其实我一直都不孤单。

村长、李叔、婶子、卫生所的阿姨、严老师、包括村里的人,他们都是如亲人般待我的人。

许多年后,我大学毕业慢慢有了自己的事业、爱情、婚姻和孩子,走出了原生家庭带给我的伤害。

当我再一次带着丈夫和孩子一起回到老家的村子,这里和从前相比已经焕然一新,而不变的依旧是那开满后山的野菊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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