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你唇畔轻长生
两年前我还能写出这戏，现在我只会说相声。
BY琴迟歌
甄美吧……对不起早知道美美会成为我的代表皮我当年一定好好起名字（手动狗头
BY苏霖彦
本戏作者：琴迟歌VS苏霖彦
本戏出处：泼天富贵
前情提要：楚王与王妃撕逼后，楚王和楚王妃冷战。楚王妃怂了TAT，把鼓要了回来然后托人去外面买了叫阿芷的婢女送给楚王。然后就和好了ˉ_(ツ)_/ˉ
甄美和慕长平大概真的是“青灯如豆，这半生爱怨嗔痴写就”。
古风演绎：早离婚早超生
BGM：：：
启
楚王_慕长平
【元平二十八年】
【临案定神，拟高琅适才抄下的半片诗，听他在背后鼓琴，丝桐音切，伴着低声吟唱。】
“我所思兮在太山。
欲往从之梁父艰，侧身东望涕沾翰。
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
路远莫致倚逍遥，何为怀忧心烦劳。”
高子珩，别弹你那破琴了，快来给孤瞧瞧，这字儿仿得比我以前的好看吗？
【他审视一番：“你光临这几句酸诗，顶个屁用，谁不会写，打门边叫个丫鬟都能给你描十帖红。”我深觉他说得有理，旋而怒目相视。】
王八羔子，你敢骂我？
【共他笑上些许，便并去府库翻拣。从一套乌光奕奕的披挂间取下道链子，是九粒小儿颅骨绑着金络子穿成的，打磨得锃光瓦亮，好看得很。这般想着，睨了下高琅的神情——于是作罢。约莫一盏茶过去，捧着剑匣出来。陵阳金铸的柄，昆山玉系的穗，剑身上刻着一行小字：“抚尽天下不平事。”离鞘也清啸一声，犹如凤鸣。】
【试了两招，感慨。】
哎！天不生我慕长平，剑道万古如长夜！
【高琅：“……你有毛病吧。”】
【自不与他计较，遣人将诗文与宝剑一齐送到王妃房中，特地丁宁要挑个四下无人的时候。高琅只抱臂看着，笑也是很狎切的：“怎么送剑呢，也不怕人家误会。”搡他一把，扬眉笑道。】
我家含章夙慧敏成，如何与你这痴儿类同？
便同你说，这天上地下的人物，任它能不能喘气儿，一概压不下孤这颗头。记得小时读书，我背不下，先生却只打你的手板子，我得意至极，边拍掌边笑，那时先生便与阿耶斥我，说我是个欠管教的。
但他料不到的是，没人能管教我，君父不可，玄黄亦不可。我生二十馀年，再不济也是隋珠和璧，举世无双，旁人拍马亦赶不得。
至于今日【顿了顿，轻哼一声】只当孤大开恩典，勉强算她一个。
楚王妃_甄美
【秋风渐起的时节，我踏着满阶未扫的落叶，送阿芷上了那辆皮鼓车。扶她车辕了驻步了许久，终还替她遮上那朦胧似月的面纱。】
【扶入车中不教哭。】
【可她是不曾涕泪的。这一声子规啼鸣的不教哭，究竟又唤的是谁。】
【那车越走越远，渐如豆齑，仿佛归进碧洗的天边，归进奔腾的大海。天海无情，万古长坐，人情到此，皆付东流。】
【西楼更漏滴到三更天的时候，若涟打帘而来。对上我兴然转头即刻又恹恹的神色，艰难地点了点头，末了又慰道。】好歹是收了，给您面子不曾将她撵出来。您就宽心吧，总是记得您的好。
【我拿银针挑了挑几近干灭的长信灯，光影瑟瑟沉沉。颇觉得她越发不会说话。】
怎么能撵出来。我抱着大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求回来的鼓、脸似芙蓉胸似玉的人，哪个不是遂了他愿。
【随意。】干嘛不宽心啊，你觉得我会期待他看见那鼓那诗然后将阿芷扔在一边，夤夜奔回见我这种事吗。我只是觉得，我一个满腹社稷升平苟利国家的少妇，怎么就去抄了宫怨诗呢。有点丢份而已。
【也懒得理她，只把将灭的烛蕊一挑。霎时四下寂然，万物岑声，月光透过拱窗泻了进来，撒在银屏冷画上，萧索极了。闷声一哼。】
宋卿凰真是废物，找女人挑的那么勤快。让她送个男人过来，非是不敢。
【诸妾妃知我失宠甚久，几个轻浮的自然也免不了口舌嚼玩。于是就“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然后清饿了她们三日。方才散了昏定，便见那沉檀几上搁着的东西。愣了好些辰光，直到偷偷把泪珠擦抹干净，才唤人梳洗。】
【鸾镜里身形渐瘦，反是撑不出泥金的光彩。就挑了件少素的，想来是屋子里空寡许久，人是沉静了不少。浅蓝帏帽的纱罩落下，景物都在隐约绰绰之中。】
【抱了那剑朝云池南畔的石桥上背坐着。让人去同前头说：“主母又在乐京寻了娇娘，给殿下送到云池去了。”】
【月影依稀，满池星斗。清朗磊落，不似深秋。】
楚王_慕长平
【天高月小，彩扆列启，伏于碧枕懒憩，貂须鸾羽来拥。待冰盘中的碎琼化尽，始觉火燥，支颈拨衾，纵若涟近前说话。孰料愈听愈不是味，便又埋进那堆海棠织锦里，挥一挥手。】
孤忙得很，不见，教她去歇着罢。
【她便称：“殿下。”好似被这声寻常的轻唤理通了所有经脉关节，一轱辘坐直身，岌岌斜趿银靴。】
你急个甚么，见见见。
【遂打亮一盏赤丹垂罩的宫灯，寻向云池。婵娟华清间，芳林投下疏淡的影，点滴堕入深沉银海，她也披上如霜似水的霁光，罗纱渺渺欲举，好个华胥谪仙。】
【我便缄下喉声，立定花间看她，咸涩地，动容地，含混在鼓动的心房，很久很久。】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想见你，原应在水色烟光里。
【饱馥的金桂压枝，扬手折去秋恩最盛的一段。继而迈步前趋，翩然掷她怀中。】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楚王妃_甄美
【水色月前玉飞霜，金香软翠最韶芳。骤然朱色溶溶，明媚鲜亮。一汪清泓悄逝，满塘丹霞俱染，沉醉秋光。怀间躺着绿蜡金华，拈它枝干小脉，状似轻嗅，又将那桂枝别在乌鬓之间。】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偏他临水独立，飞眉间依旧奕奕，松挺芷拔，子充卓和。看久竟是恍惚，摸了摸他剑鞘上系昆山玉的穗，倒是天下不平事。】
【勾了抹笑，将那金铁晃了晃，作势欠身。】
久闻殿下风流五陵，倜傥章台，昭阳飞燕，尽没怀来。不知主母替殿下寻的娇娘，殿下可喜欢。殿下若欢喜，便赏个奴家千金。殿下若身无花资，不如将这剑先赊了与奴，回头再赎。
【又添。】
司马相如黄泉车马驰回寰阳，宝骖英驾。且当年一赋千金，如今要了万两。
【顿了顿，开素衫示与。】
所以奴最近，很穷。
楚王_慕长平
【抚她金绯花簪，碎发也娇怜地挽。】
入匣霜华敛含，出鞘玉光冲天，剑乃利剑，人是美人。卿卿抱剑去，春泽始盈门。
不赎了，从来少桓予含章，非它洛神冀霸王。
【闻声佯怒。】
你愿轩室排阁、声色方寸，我兴立太清双阙、概日凌云。
你爱彩袂卓荦、琪璎绿鬓，我信施金谷万钱、掷笑游人。
你好琅嬛仙翰、宝篆烟沉，我历寻天下奇气、羽茂章文。
【徐徐展颜。】
但那书间客，画中仙，是你又非你，绝伦亦不衬。
【清池潋滟涤荡，一钩玉蟾生光。揽衣掬水，阵阵渗骨冰凉。】
江心月白，便将它送给你好了。
【中天一片无情月，是我平生不悔心。】
楚王妃_甄美
【剑在怀里，似重有千斤，沉甸甸地捧着，五味陈杂。见他掖衣折袖，搅波弄水颇觉得好笑。】
江心月白，湖远水冷，月高魂缈，大抵世间情爱都是如此。
【却步在侧，懒懒道。】
同阿芷仙游太清，偏是我愿轩室排阁。
求美婢千金一笑，偏是我好华裳黼鹤。
雅娇妾文章公子，偏是我悦纸贵娱冶。
昨宵红灯帐里共她卧鸳鸯，今朝云池月下轮我道情深。
画中仙，书间客，洒逸风流，无所羁偕，自然不是我。
【撇头觑朗朗月色，哑声。】
世间鹰雁大抵如你如我，自傲颇高。
历到洪荒事尽了才知不是，便心血付泪相和，道一句“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月下风来凌寒，犹是平静。】
其实，少桓，你不必说那些。倘若当真两厌，一封休书了却，我也免了姬妾的冷眼。
甄氏杨氏不会登门来叩的，又倘若你当真想听……
【只将身子拜了下去，膝盖抵在沾了露水的石道上，背却挺得笔直。】
便是求楚王殿下垂怜。
楚王_慕长平
【感命途邈杳，目中隐痛，抚膺一叹。】
吾凡夫天地一芥，俟微尘定，修寂灭果，浮聚如沫。用谐当世，盖使珠璧弄文石，毕方资腐蟊，千丈绝壑恭北渚，三尺湛卢效蓬蒿。实则黄钟虽毁，龙鸾馀高，九万里祖河后土中游，五千载大日皇天上照。
【睇她。】
你度量宛转娅姹，猥自蒹葭；我空付江海寸心，流托月华。
偈有诸行无常，众生皆苦——含章！
【痛极扼腕，失声诘问。】
孤亦知万恶莫作。然欲求生，罪能增几等？
【及她裣衽下拜，轰然大震，形容涣乱。并步上前，一把拽她入怀，久久未移。】
去岁玄奘法师徙归，撰录六百五十七章梵本，敬谒皇父。我闻他伏膺缁门、而有公辅之姿，于是挑拣休沐，邀你往慈恩寺大幡下聆经。你称庭梧有远翠，惠风送沉朱，白燕粉棠，不可辜负。我三忖亦然，遂以鸠摩罗什的《维摩经》垫了胡床脚，携娇黄柳枝同你，冶游芳渡，拱手十殿。
金刚怒目，菩萨低眉，俗子不二谈，你我不二怜。十方三世，无上妙法，与共齑粉，好个放恣无信人。
【指覆眉骨，及颊一吻，密爱如初。】
痴儿，还不涕笑投怀？你今生荣光与困顿，只得孤来允许，孤来承认。
【附耳垂音。】
卿，信是不信？
楚王妃_甄美
【有些生硬。】
殿下说甚么都好，芝兰也好，蒹葭也罢。又或者殿下坐拥万窟红艳见我再赞一句：岂如夫人色绝。
殿下原是不必如此的。
倘若妾当日恭领无量，金粟如来慧善，必知万物如梦如电。拾来菩提了断，又何至于今日斜倚薰笼坐到明。可见贪多必劫，因果轮回，冥冥既定。
【挪了挪他臂膀，逃开桎梏。将他衣襟细细抚遍，又替他掖好，头却未抬。】
求殿下别说了，妾今生荣光与困顿早系于殿下，得宠忧来失宠愁，区区三载便已经尝遍，信了。
【从袖中顺出一枚翠玉衣勾，莹光如月，凝作轻脂，将它挂勾在他腰间锦带上。眼泪晃了晃，还是忍了回去，讪讪道。】
快一年不曾侍奉殿下衣冠，也不知您今日是玄袍，翠色反显得浮了。早知换个象牙的来，烦劳殿下将就一下。
【顿了顿，又道。】
寻常公门丈夫嬖幸广如斯也罢。但如若与我一年避见，前脚犹在别人屋里，却还可搂着我说是南园伉俪，我必是用鞭子抽他一顿，然后躲进庙里养几个小郎君。
【只将怀中的剑重新挂别在那勾上，身上登时空了许多，却怅然一时。】所以够了，含章纵然善妒可恶，到底也出自戚里。江采萍尚且知道“何必一珠慰寂寥”，只求殿下不必说这番话来“慰”我。
【抻手同他理顺剑穗。】
我不贪心的，您依礼制初一十五与大节来就成了。我也不去管你多置内宠了，你爱提什么位份什么位份，阿芷我拟了美人，您觉得不够添到孺人也可，又或者殿下自己定一个……
【笑了笑，声是轻缈。】
你赢了我输了，就这样吧。少桓，真的，就这样就行了。
楚王_慕长平
【束指捏她下颌，稍使了些力气抬起。】
行，长进了，还教孤自己定。抬头说话。
原先同你阅三国话本，读到文德皇后，曹子桓为她列制贵嫔，宠命优冠。忘了志里怎么写？“甄后之死，由后之宠也。”——孤无他曹二窃取天位的本事，你却学起文昭广求淑媛，以丰继嗣。
少扯了。你也每月检校，王宫中姬妾媵人，个个不许裁剪红衣，只因我爱煞了朱色，她们选套头花都须缥碧。
【好说好不听，坏说坏不听，我家小娘子还真是天下一等一的难哄。】
甄含章。我是没什么可解释的，你说得都对。但我告诉你，想与我形同劳燕，两不相干？
【侧去亲在她耳垂，轻咬一记，低低笑道。】
你想得挺美，啊？
【覆身与众人。】
都瞎了吗？！叫各院的仆妇都过来，一人三尺丹霞布，上边须得绣交颈的鸳鸯！
【雪绒大氅往地上一扔，白狮莲纹铺陈在石阶之间，将她打横抱起，欺身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佩剑信手丢开，琅琅一声悦耳的脆响。】
来来来，剑给你了，你如此看不惯我，便抽了它来教训我这不成器的将军王。孤克定祸乱，无所不驱，享过庙堂之极，今日便被你一剑捅死在此地，也青史传名，更无二恨。但你若是明知孤胡作非为，仍然下不去手——
【再不赘言，抚扼她后颈，恣意吻上，烈火春深。】
楚王妃_甄美
【闻及甄郭颠倒，眉头稍蹙，迫首与他神交，含泪又罢，冷笑涔涔。】
你还真是个君王作派，兴来我醋狠泼酸你受用抬举，恨时便多言好妒几欲休妻。如今我想通了，你又觉得不是滋味。
慕少桓！你休把我当你的姬妾。野合苟且……你……
【锦幛四围，天地在目，欲觉羞耻，气极便作青庐，凭他呢。索性就毯而卧，环臂搂他脖颈。】
哟，妾还就大度了呢。
【戏谑道。】
你既无魏文之心，轻易赐死不了我的。殿下大可寻来赵钱孙李各女王，爱怎么昵爱怎么昵爱，点将台风光嵯峨，汤泉池花暖锦绣，要怎么野合怎么野合。你看我管不管你们。
又真到了辞死那刻，我便学来徐昭佩，赠殿下青巾数匹，也不枉白担了口糠面发的惨样儿！
【后颈抚力渐重，瞥剑发笑，咬在他唇上，久久不松。许是久未承恩，春潮带雨，柳重蝶轻，一番涛浪既去，桃源皓月归来，小舟江海，一苇颠航。贴他耳侧，低声。】
妾的将军王，须知兵法言：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我偏当回缩头龟，省得心身皆输，丢城弃国，便宜了你个薄幸的冤家。
【身下相绞，又道。】不过，今儿我饿久了，你得喂饱我。
【曲膝击其臀，颐气轻斥。】
尚能战否？
楚王_慕长平
【交肩摩髀，娇涎漫回，绿鬟宝钗双双坠。啮吮颈下，谑笑依稀。】
先时有内闱辛秘，大抵白头宫女，永巷嫔妃，我惯觉造作无味，记得你也不很爱听。然有一句知名的话，但凡三五人中，总有个引为至法，迭代传
诵，至于今朝。怎么说来着？
哦，对。“本宫一日不死，尔等终究为妃。”……哈哈哈。字句糙些，道理同的，娘子知孤。
【尾指撷抹丹唇，两点悄润雪月。红浪荡漾，满口情香。销魂境中又斥。】
论个甚么兵法。
原也常闻各家大将击鼓唱说：“兀那小儿，速与乃公大战三百回合！”我往往打个呵欠，掷去金樽，齐正披挂，轰然一刀将他劈落马下。起初年浅较真，总以为急战不酣，后来慢慢便想通了，偏爱风雷了事，如此回转升帐时，还能饮上一盅温酒，暖暖吃了沙尘的口舌。
这幕天席地，既无画角，更欠美酒，思来趣致所在，惟有好生厮磨。
【吻在眉心。】
数着。三百回合，少一合都不行。
再搂紧些，凉得很。
【自是一栏旖旎夜雨。】
本文编辑：暗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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