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教我的歌(母亲教我的歌 | 我愿一生陪您吟唱)

母亲教我的歌

母亲节如期而来,浪漫绵长,“母亲”一词含千丝万缕的情感,“当我年幼的时候,母亲教我歌唱,在她慈爱的眼里,隐约闪着泪光…..如今我教我的孩子们唱这首动人的歌曲,那辛酸的眼泪滴滴流在我憔悴的脸上。”德沃夏克这首《母亲教我的歌》的旋律,熟悉得就像自己民族的作品,就像生命里的必然。凝视德沃夏克的头像,总会想,“屠夫”出身的他怎能有如此真挚细腻的感情?他作品将古典音乐传统与浪漫主义抒情性渗透到心灵的最深处,春水荡荡,涟漪繁繁。歌剧里水仙女对月诉衷肠,重奏中化不开的忧伤浓情,协奏曲中的温暖淡定,交响曲中的新鲜灵动,斯拉夫舞曲的淳朴欢快,这些都如清新温暖的波西米亚草原的风,缓缓掠过我们的心田,透出辉煌,秀出民族风,也更好地印证了,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 德沃夏克《母亲教我的歌》(安娜·奈瑞贝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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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教我的歌》融入淡淡哀愁的旋律,将斯拉夫人的浓郁伤感情怀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感人肺腑。1880年,39岁的德沃夏克(1841—1904)根据波西米亚诗人阿道夫·海杜克(Adolf Heyduk)的诗谱写出歌曲集《吉普赛之歌》,被认为是他歌曲创作的顶峰。而其中的第四首《母亲教我的歌》尤令人喜爱。作品运用民族元素,在简练的音乐语言中充满了怀念的愁思,曲调温和亲切,在行板速度上轻轻流动的旋律,清丽柔婉,间有音程上下跳进的起伏旋律,带有摇篮曲的摆动感,句末的切分音节奏和大跳音程更增强了波浪式的起伏感,难言的伤感与愁思,感染而潸然泪下。这首德沃夏克歌曲创作中最优秀最感人的作品被改编为多种乐器独奏曲与管弦乐曲,从中也可见他的天赋体现于他对包括波西米亚人在内的各个民族的民间音乐的挖掘和掌握能力。

对德沃夏克一生影响深刻的是斯美塔那、勃拉姆斯、瓦格纳和柴科夫斯基等作曲家的音乐以及捷克民歌,他生前身后赢得卓著的声誉。伟大的作曲家在乡愁蕴积之下,诞生了《e小调第九交响曲》,达到了他一生创作的高度。然而捷克的空气和土壤对他来说无比重要,他想念故乡,想念亲人,那里有他的伙伴,有美丽的波希米亚维索卡山花园,他也想念Josefina。据资料说,他一生都忠于妻子Anna,但也没有忘记妻子的姐姐,那个他24岁时一往情深爱上的学生Josefina,然而她不爱他,两人遂成了终身的好朋友。她去世后,他再没有写出过伟大的作品了,从他们的书信词句中可见彼此有着纯真的友谊。在美国后期,据说贵为纽约音乐学院院长的他每日看报都必先翻到船程表,看哪条船往返欧陆两岸。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囿于昼夜的乡愁与爱?沉重的思乡病,让他在岸边常孤独掉泪,也许“田园将芜胡不归”式的归去来兮辞,无一例外的会盘桓于游子的心底。三年合约完成,他二话不说登船离岸,从此离开了这块带给他至高荣誉的美国新大陆。
▼ 卡米耶.毕沙罗《 法兰西岛的干草收割》(1901)

从声乐到器乐一直听来,我深深陷在捷克女高音Jarmila-Novotna(1907-1994)那婉约的歌声中不能自控,深情无言,我是多么希望自己是女高音啊,可以唱尽心中的歌谣!音乐超越语言,超越了形而下形而上,本不应过度解读的,然而音乐中蕴含的情感有时候还是想能借助文字表达出来。Jarmila-Novotna早年主要是抒情花腔女高音,后侧重于抒情女高音声部,她于1945年录制的这首歌具有原汁原味的波西米亚风格,歌声质朴,感情极其真挚,在节奏和装饰音运用上具有罕见的民歌风格。听她的演唱,会愁肠百结到一个精神高度,会碰触到“载不动许多愁”的隐痛。这首回顾母亲带给我们永世难忘之温馨的歌曲,让人想起清代纳兰性德的《长相思》: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让人回到“只有山家无魏晋,岁朝春事闹黄童”那样无忧无虑的童年,那里庭院绿荫、檐瓦竹杪、芭蕉婆娑。《世说新语》中恒公北征,抚柳概然而叹:“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大男人攀枝执条,泫然泪下不太常见。待到长大,经历了一些生离死别,体察到此处不能言的悲凉,尤其是自己母亲早逝带来的沉痛打击,十数载的孤独,遇到的艰难险阻更是难以言说,从跌宕处生长出的无言隐痛与哀婉,多少次梦回,枕头是湿的。微风唉,我的惆怅是如此的浓重,世事的纷繁如此令人忧伤,然而我庆幸身处其中,因为感知还在,藉此而知著,冬夏变迁的冷暖和春秋更迭的无常。Jarmila-Novotna歌声带泪的演唱让我久久伤怀其中,往日时光再也回不来了。试问闲愁知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 德沃夏克《母亲教我的歌》(马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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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看一些文学作品,可以知道,母亲就是生命深处的原乡。“在那东山顶上,升起皎洁月亮,母亲般的情人脸庞,浮现在我心上。”仓央嘉措跌宕的人生中,孕育出瑰丽的高原诗歌。“他只有偶尔借着御宴之际,倾听御帘中流出的琴音,把满怀思慕之情寄托在笛声来相和,娇声微闻,便聊堪安慰了。”《源氏物语》中,一千多年前平安时代,皇子源氏俊美不凡却偷香窃玉,源氏迷恋的母后藤壶,无论哪一方面都像极了他的母亲桐壶。一战结束后,黑塞独自在南瑞士蒙塔诺拉(Montagnola)过着隐居生活时写下:“你是在担心,你的道会带你离开你的母亲和故乡。但是,每一步、每一天都将你再次带回到母亲那里。故乡不是在这里或那里。故乡是在你的心里,不然就不在任何地方。”

再看世代相传的中国古代《二十四孝图》故事,《啮指痛心》中,曾参(孔子得意门生)少年时家贫,常入山打柴。一天,家里来了客人,母亲不知所措,就用牙咬自己的手指。曾参忽然觉得心疼,知道母亲在呼唤自己,便背着柴迅速返回家中,跪问缘故。此事从另一面也说明心灵感应的存在,虽则现代科学并未能给出权威的解释。乾隆至孝,据说专门造了一座金塔储藏母亲平日梳落的头发。这样的儿子,这样的福分,是母亲的骄傲。那得耗多少金子啊!那尊金发塔在寿康宫展览过。据说乾隆当时做这尊金塔,宫里的金子也不够,还融了一些金碗金杯,还是不够,又扔进去一些白银,才做出来。以后的历代皇帝都效法为太后打造这么一尊金发塔存放落发和指甲,当然都没有乾隆朝这座这么大,虽说有攀比的嫌疑,但也可见孝顺的传统。
▼ 克洛德·莫奈《午餐》(1868)

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但丁。母亲是一条从诗里流淌出来的河,唯其隐忍唯其良善,无私地温润我们。我们的一切的烦恼,都是从不能孤独的生存而来的,在这苍茫而感性的日子,红茶香润,一灯熠然下,听德沃夏克以波西米亚人的真诚,为我们谱写的《母亲教我的歌》,或温馨,或忧伤,都让我们永远怀念,“芍药弄香红扑暖,梦为蝴蝶亦还乡”,那时,玫瑰花园中母亲的孩子,在丁香花下泼茶扑蝶翻闲书,在浓树花影下编制仲夏夜之梦。“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南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元代王冕诗词提及的萱草,又称忘忧草,是中国的母亲花。在这,愿天下的母亲盛放自己的美丽!愿所有的母亲安平康泰、永无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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