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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秦八面山，星空之下的“世外桃源”文/滕建国
在湖南西部，有个土家族苗族聚居地，名为湘西自治州，州境内的龙山县南部有个古镇，名叫里耶，湘西四大名镇之一，因出土大量秦简而闻名于世，古镇深居崇山峻岭之间，群山之中屹立一座巍巍大山脉，这就是享誉湘西三大高山台地之一的八面山。八面山拔地而起，有“中国南方的呼伦贝尔”之美誉，气候资源独特，自然风光秀美，野生动植物资源丰富，山草丰茂，马羊成群，燕子洞、杯子岩、自生桥等自然景观犹鬼斧神工，神俊奇绝，素来是户外探险者和旅行者的不二圣地。台地之上，风景独好，山上地势平缓，四周绝壁如削，最高海拔一千四百多米，南北长约四十公里，东西宽数公里，从空中俯瞰好似一艘穿行于莽莽群山之巅的航空母舰，气势恢宏地停泊在云贵高原深处的湘鄂渝黔边地。很多年以前，湘西籍著名作家沈从文来过八面山，登山远眺，不禁感慨八面山：“气魄很大，很耐看！”甚至，沈从文还盛赞此山神韵，称其与众不同，好似“别一个国度”。古有诗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屹立于里耶古镇的这座八面山，抛开风光秀丽不说，还在民间长久地流传着土家族人的传说，所谓山以仙名，神仙的气度和神韵，堪称一座大山的精神史诗。
在湘西，有一座吕洞山，被奉为苗族人民的圣山；在里耶古镇，八面山成为了土家族人民心中最美的一座圣山，也是一部湘西土家族人的精神史诗。八面山位于湘鄂川三省边界处，山体往西倾斜，远看又好像一位气质悠闲的睡美人，目光望向西边的酉阳和秀山。说起来，这座山还挺奇怪的，在群山中唯它卓然崛起，独树一岭，周围无可依附，也无从攀援，攀登者只能借助几条羊肠小道，在山民的指引下攀登而上山顶。所以，这也就揭开了许多历史谜团，在很久很久以前，这座山也就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湘西民风彪悍，在时光的隧道里，这里走出过许多英雄，也走出过不少土匪，因这八面山四周悬崖峭壁，整个山界，耸立于云雾之上，凌架于崇山峻岭之间，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历来也是土匪部队失手后躲难避风休整的地方。八面山有大、小岩门，望乡台，西眉峡等几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隘口。山上的高原风光，独具特色，特别是大岩门、小岩门、燕子洞、自生桥、杯子岩等景点，就像养在深山待人识的少女，点缀了神秘湘西最美丽的面纱。八面山，与全国各地的名山大川比起来，并不见得大，其实也不算高，若以世界级名山如安第斯山、阿尔卑斯山相比，可谓“小巧”，即便是与国内的喜马拉雅山相比，八面山也只能算是在襁褓中等待成长的 “婴儿”吧！一座既不高，也不大的山，凭什么能让人魂牵梦萦、痴迷向往呢正可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八面山有很多神惊人的传说。若要考究八面山到底有没有神仙，这应该是一个形而上的命题。根据湘西民间流传着的故事，结合当地村民的讲述，据传远古之前，这座山上住着一位神仙。我想，这神仙一定不是当地老百姓敬奉的山神、土地、树神一类的世俗之神，而很可能是地方志资料里提到的那个最古老的神：鱼神。听老一辈当地人说，从前八面山上是有水的，那里有一个古老的深潭，名叫青鱼潭。八面山上传说中的鱼身上会长毛，长长的绿毛，密密绒绒，在清澈的潭水中轻轻摆动……无论中外古今，但凡神话传说在当地村民的讲述中都会衍生出很多版本，比如这里就是，传说这鱼神身上长着绿色长毛，可以治疗人间百病。山民们每每逢病遇灾时，他们的家人便来到青鱼潭边，虔诚地烧香敬神，如果鱼神慈悲，便会跃出水面，这时候人们只要从鱼神身上拔下几根鱼毛，将鱼毛放进一碗泉水中，村民喝上一口，立马神清气爽，百病消除。不仅如此，甚至跌打损伤、疱疮溃疡，沾点儿鱼毛浸泡的水清洗一两次，伤口脓疮马上消除，恢复如初。当然，传说的魅力在于少见，所以当地村民最后说了一句，青鱼潭依旧，然而几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长有绿毛的鱼神能从潭底冒出来。神话毕竟是神话，传说也不过是传说罢了。八面山的魅力，却也并不因神话和传说的亦真亦幻而略有褪色，它的奇绝险峻，依然吸引着无数人向往的目光。悬崖绝壁，森然环列，百十丈高，如刀削斧劈一般。在历史上，八面山也是一处“世外桃源”。明末清初时期，苛政猛于虎，民众多艰寒，老百姓无路可走时，这里倒成了逃避赋税的好去处。一家人攀藤拊葛，相援而上。登到山巅，一马平川，沃野数里。古木森森，野草疯长。一把柴刀，一块火镰石，一点火星，垦荒种植，春播秋收，尚可养家糊口。那么住的房子怎么解决呢？这其实一点儿也难不到山里人，找一棵高高大大的古树，在粗壮的枝桠上搭上几块木板，铺上一些茅草，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树屋”，这样做的好处是能够防毒蛇猛兽，还能隔绝湿气瘴气。唯一缺憾是山上无盐，即便是有取之不尽、食之不绝的山珍野味，缺少盐的美食总少点味道。于是，山民折腾下山去买盐，必须拊葛攀藤，几经周折，上下来去，早出晚归。山里的日子过得很慢，时光在这里以最悠闲缓慢的节奏，迎接每一个日出和黄昏。春夏秋冬，山中无无甲子，不知岁月新。朝代的更迭和时代的兴衰，好像和这里毫无关系，俨然一处化外之境，犹如《桃花源记》里的山人，“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直到清光绪年间，山民在树上的这种栖居生活方式，才慢慢改变。站在历史的角度望向八面山，让我们不禁感叹：八面山确实是一座神仙栖息的山！湘鄂川三省边界处的这座八面山，说来也怪，它拔地而起，高数百丈，独立无所依，只有几条羊肠小道，可以攀登。八面山易守难攻，历来是土匪部队失手后避风休整的地方，比如燕子洞，就在此山中。燕子洞在当年就是湘西土匪最大的巢穴，现今仍可见当年土匪修筑的掩体、熬制火药的窑、卧床等遗迹保存下来。从洞口往下看，绝壁千仞，令人胆寒。燕子洞位于八面山东南方向二十来米的悬崖处，一共有四个洞口，呈一字形排开。每个洞口之间相距约二十米，一至三洞相互连通。第三洞上壁因有一个形如燕窝形状的岩窝，故名燕子洞。从山脚到山顶高约一千二百来米，洞外为八十度左右石壁，仅有一条人工开凿的羊肠小道可以通行，小道上有四个“之”字拐，确为“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险隘。其中尤以第四洞最为险要，它与一二三洞隔绝，上下左右悬崖如削，进洞须从第三洞经两三丈长的独木桥，越过万仞断壁裂隙。而且洞口岩隙中筑有机枪阵地，火力可封锁桥面。入洞后地势微向下倾斜，至十五丈处有一大岩坪，可容一两千人。洞内天梯、屏障、岩卡、巷道不计其数，还有阴河、“一线天”瀑布等，整个洞内可容十来万人。相传从清末起，即为土匪巢穴。
站在里耶古镇，仰望高耸入云的八面山，青山叠着白岩，云雾缭绕大山峰，缥缈而俊秀，遥远又亲近。神秘风光，巍巍巨峰，真是惹人向往，都想去攀登，去一探究竟。云顶之巅，奇山异石不算多，却是一个观看日出、赏日落、观云海的绝佳位置。站在云顶之巅，云海甚至都比自己矮上一头，众山为云海环绕，犹如置身于蓬莱仙境。日落时分，光阴温柔，在云顶之巅，可以扎营、露宿、烧烤、篝火、烤全羊，一边喝酒，一边唱歌，看日落晚霞，想遥远心事，放飞心情，岂不美哉！如果你没有去过八面山，那关于它的雄奇之美永远只停留在想象里。如果你也曾站在里耶古镇仰视过它，它的雄伟和奇绝，它山势的陡峭，它悬崖的高度，会以为在海拔一千多米的八面山上，应是一片小小的巅峰，或者一个陡峭的山尖。走上八面山，才知道山上有一片小平原，风吹草低见牛羊，有一派“俨然世外”的景致，难怪这里被誉为“中国南方的呼伦贝尔”。登上八面山，用脚步丈量风景，从边缘抵达腹地，惊艳地发现这个高原上山峦无数，绵延起伏。这座高高在上的八面山是悬崖峭壁之上的洞天，令人忘却是在凡间，还是仙境？几十公里的山体长度，让人一望无垠，看不到边，七八公里的宽度也令人仿佛置身山里的大世界。隐于山林中的八面山上，凉风习习，恰似令人惬意的阳春三月。站在山顶，俯瞰山下的房子，至多也仅自己的手掌大小，悬崖小道缠绵在峰回路转间，陡然是万丈绝壁竟然一斩到底。绝世风景，伴随一路惊险，游人中不时引起阵阵尖叫，惊恐而胆寒。特别是走在一线天,传说神仙搭起的木桥上,一抖一颤，摇摇晃晃，仿佛要把人神经的触感，挤下一千多米山下。站在一线天从上往下看，心跳的恐惧与快感，过山车一般，惧并快乐着。攀过背子岩，意犹未尽，走向“自生桥”。沿阶而下，举目四观，一片山峦，占据视野。这时会叫人心生疑问，桥在哪儿呢？目光搜寻中，不一会儿，发现了一个山洞，走到洞口，抬头一看，一座天然的自生桥，犹如天女下凡，赫然闪现于眼前，巨石横亘于两座山峰之间，神奇无比，令人惊叹！大自然果真鬼斧神工，造物主神秘莫测，这自然的手笔竟是如此浑然天成！一位游人不禁感慨：“人类的桥梁鼻祖，一定神游过八面山，临摹了自生桥，才有更多的人间彩虹，横架山川河流，沟通东西南北。”自生桥上，可见山峰，险峻非常，人无法逗留走玩，却是为飞禽走兽专设，跃跳自如。从桥下的小径横崖而过，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岩罩弄堂，可容几百人休息，冬暖夏凉，是一个绝好的去处。里面的光线明亮，是因在弄堂与自生桥之间，四面绝崖，形成一个天然的天池。让我隐隐地感觉，这里收藏着许多牧放人的欢乐和童趣，也收藏着我梦寐以求的寻觅。黄昏时分，夕阳给八面山涂上一层温存的余晖，常常惹人流年往返。山上的景点太多，一天之内很难看完，不如歇息一晚，待明日再去游玩。没有带帐篷也不要紧，好在这里的旅游开发正如日中天，八面山上已搭建有八面山民宿、星空云帐篷、自搭帐篷等配套设施，专注服务于游客的深度体验游需求。如果想更舒适地观看星空，可以选择星云居酒店，设有独立观景台，躺在床头都能看见头顶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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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滕建国，男，苗族。祖籍麻阳岩门玳瑁坡，一个旅居北京的怀化人。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毕业于清华大学政治系。出过几本小说集，画过许多山水画。先后在国内外报刊杂志发表了一千多篇涂雅之作，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一级画家。往期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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