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因读书而明理、明智,因旅行而阅人、阅己。
又是一个人间四月天,我和先生来到故宫博物院,可惜的是瓷器馆和书画馆都不对外开放。只有“雕塑馆”还接待来宾。
如今的“雕塑馆”就是原来的慈宁宫。自2016年4月28日起对公众开放的“佛教造像馆”展室就位于慈宁宫后殿的大佛堂明间及其东暖阁内。大佛堂,始建于明嘉靖十五年(1536年),是嘉靖皇帝为其母亲蒋太后修建的起居之所。现为清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重修时的格局,为清朝太后、太妃等人的礼佛之所。殿内分明间和东、西暖阁三部分,原陈设有佛龛、佛像、佛塔、供案等,故俗称为“大佛堂”,其明间北墙是一整块彩绘壁板墙,三尊佛像背光镶嵌其中成为一个整体。1973年,为迎接柬埔寨西哈努克亲王访问洛阳白马寺,将此处陈设包括明代夹纻三世佛和十八罗汉像在内的2000余件珍贵文物,拆卸移运到洛阳白马寺等处。
大佛堂展示的佛教造像大部分展品采用“裸展”的方式,即没有玻璃隔挡,观众和文物直接“面对面”。据说为确保文物的安全,工作人员为其涂了一层保护材料,这种材料通气效果非常好,不会把湿气憋在文物体内,因而不会伤害到文物,观众也不会从表面看得出来。
该展品分为两部分,其明间展示的是不同时期、不同材质,从而呈现不同艺术风格的佛教造像70尊。比如有西晋的青瓷佛像,北魏的泥塑彩绘供养菩萨像,唐代的善业泥、石比丘像,宋、辽、金、明、清各代的木雕佛、菩萨、罗汉像,明代夹纻佛像,明清德化窑白瓷塑像,以及清宫旧藏的寿山石十八罗汉像等,充分显示出故宫博物院在佛教造像文物收藏方面的全面与丰富多彩。
[北齐]一佛二菩萨像
展室正中央,在“仁德大隆”的匾额下方立着三尊高达两米多的巨大的北齐一佛二菩萨像。据讲解员称,这三尊石像的造像法是当时河北地区的典型雕法。但这样高大的佛像也非常罕见,仅中间的大石佛就重达4吨多。之前大佛一直在库房里“躺着”,而现在得以“站起来”是由20多位工作人员用20多天的努力才将他们立起来。颇为神奇的是,大佛原来“躺”在库房的时候脸上呈现出“哭相”,如今站起来的佛像在灯光下展现出温柔的微笑。这显然是因为观察角度的不同而导致的不同视觉效果。
我长久地驻足在他们面前,充满敬畏地屏息仰望着他们。石头的本性原是巨大与沉重,唯有在中国,这巨大的石头被斌予如此庄严的生命。看,那优美流畅的衣饰线条,那丰腴舒展的手指,还有那温润光洁的面颊无不显示着现世的安稳与平和。他们诞生在那个战乱连年、道德沦丧、黑白颠倒、五湖乱华的时代,也许正是他们那沉静安祥的面容所展露出来的让人震撼的、温暖世间万物的微笑才抚慰了黎民苍生离乱悲苦的内心吧!又或者是,他们脸上的微笑正是反映了创作者内心对黎民百姓深切的悲悯及对和平虔诚的祈愿吧……
[唐]观音菩萨男身像
大佛堂东暖阁展示的是金铜质地的佛教造像74尊,始自十六国时期,讫于清代,分为汉地佛教造像和藏传佛教造像两类,精品迭出。尤为值得关注的有十六国时期的铜菩萨像、南朝梁大同三年的僧成造铜弥勒佛像、唐代铜鎏金卢舍那佛像、大理国铜鎏金千手千眼观音像、明代石叟制作的各类铜像,以及明代永乐、宣德款的宫廷金铜造像等。
[明]宣德款鎏金菩萨像
走出大佛堂,我们来到修德白石馆。根据展品介绍:“河北省曲阳修德寺旧址于1953—1954年出土了2000余件石质佛造像271躯,跨越北魏、东魏、北齐、隋、唐数朝,时间长达230余年。北魏造像面形圆阔,头部前倾,肩胛稍窄,衣褶厚重。东魏造像以“兴合”年号(539年)为界,之前的风格基本沿袭北魏晚期传统,之后造像身材由瘦长向短胖过渡,装饰手法日趋疏简。北齐造像身材组合多样,面颊圆润,五官紧凑,服饰简洁,给人以轻薄流畅之视觉感受,透雕的广泛使用增强了作品的艺术表现力。隋、唐造像雕刻技艺更趋成熟。唐代天宝(742-750年)以后,这一地区受战乱、毁佛事件的影响,造像逐渐衰落。
曲阳修德寺佛以质地洁白、雕刻精美,多具发愿文等特点成为河北地区佛像的代表,堪称中国重要的佛教寺院考古发现之一。”
出土于河北曲阳修徳寺的石佛像
洁白的石像,优雅的造型,或高或矮,或坐或站,或宽衣博带,或衣饰繁复,个个舒展大方、沉静而安详。然而大多数都残破不全,其残破的身躯,仿佛维纳斯的断臂述说着历史的沧海桑田。据考证修徳寺这些佛像被毁应该是人为所致,也许是中国佛教史上第三次法难所致。
出土于河北曲阳修徳寺的石佛像
中国历史上共有四次灭佛事件,分别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宗李炎及周世宗柴荣时期。河北曲阳修徳寺出土的佛造像风格跨越魏晋南北朝及隋唐断定应该是唐武宗灭佛而为。
出土于河北曲阳修徳寺的石佛像
我们静静地用目光一件一件地膜拜着先人们智慧的结晶,仿佛膜拜着人类历经坎坷而不断成长的文明史…..
出土于河北曲阳修徳寺的石佛像
图:阿古路
文、编辑:心随云动
监制:凡事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