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雨灵，我对她说，我们数到三，一起笑。于是，1、2、3，我们一起大笑起来。）
小孩子都是天使，所有的人类的美德，都保存在童孩的身上。雨灵超过了21月，似懂非懂，是说非说，尤其如此。与雨灵的交往，无疑是与天使交往，她的天真会感染我们，给人以快乐。
孩子的成长，是不知不觉的。也不知从何时开始，雨灵吃饭，开始喜欢自己吃了。坐在凳子上，系好围脖，自己吃了起来，开始用手抓，后来用调羹。用调羹颤巍巍的样子，塞进嘴里。舀炖鸡蛋，看着都替她紧张，似乎舀住了，似乎又没有舀住，调羹送到嘴边，歪歪斜斜的，有时吃得着，有时吃不着，不过她总是一如既往。吃面条更有趣，一只手抓了几根面，一只手拿勺子，几根面条先放到勺子里，再把装着面条的勺子送进嘴里，艰难而有趣。
最近，雨灵会拿筷子吃饭了，用筷子夹菜，有时夹得住，有时夹不住。夹不住怎么办？她同样会用另一只手帮忙，先手抓菜，把菜放到筷子上，再把筷子塞到嘴里。这分明是她学习生活的过程，一切从模仿开始，大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她的模仿已经像样子了，也没有刻意地提醒，就是一个自然的过程。筷子夹不住菜，用手帮忙，这是她学着自己解决问题，一只手不行，就用两只手，两只手相互配合，这一细节，分明揭示了雨灵最初的自我学习过程。雨灵越来越表露她的几个喜好：她喜欢鱼，水里的鱼，图画上的鱼，都喜欢。外公、外婆出去，凡是看到鱼，河里的鱼、鱼缸里的鱼，都会拍成视频，带回家，放在手机里给雨灵看。雨灵看了一遍又一遍，今天看了，明天还会看。存放在微信收藏夹中，她随时随地都会对阿婆说，“阿鱼、阿鱼”，意思是说要看手机里藏着的鱼，十几个视频她分得清这一个分得清那一个。外婆放一个视频，也要让阿爹放一个，而且要同一个视频，并同步。是天生的爱好鱼，还是大人对她的影响使然？这是一个有趣并值得探讨的问题。
雨灵喜欢佩奇，佩奇是她的最爱。出远门，也不忘带佩奇。前天雨灵要远行了，去巴塞罗那看她奶奶。要带上什么呢？佩奇是不可丢下的。一只旅行箱里带上了佩奇的一家，猪爸爸、猪妈妈，还有弟弟乔治。雨灵自己整理箱子，不忘自己也躺一下，与佩奇一个样子。躺下又坐起，对着大家笑嘻嘻。昨天到了巴塞罗那，第一个晚上，在新的陌生的地方，枕头两边，一边是佩奇，一边是佩奇的弟弟乔治。那是她的爱，是她对世界的理解，也是她情感的独特的表达方式。
飞机是午夜的，雨灵也一路奔波。去机场的汽车上睡觉，到了机场，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个小旅行者的样子出现了，手里抱着佩奇，佩奇是她形影不离的小伙伴，平时在家是这样，自己玩了一会儿，假如佩奇不在身边，就会“佩奇、佩奇”地喊。在机场，她喝酸奶，用吸管吸一口，一会儿，又把吸管塞到佩奇嘴边，喂佩奇一会儿。上了飞机，要准备睡觉了，雨灵拿出牙刷，站在机舱的座位边，像模像样地开始刷牙，那是她平时在家的样子，在飞机上仍然是这个样子。爸爸、妈妈从飞机上发来图片，图片上的她模仿大人的样子，活灵活现，自己刷了，不会忘了给佩奇刷刷。习惯的养成，在模仿中自然得开始了。
雨灵还喜欢做家务，扫地是她的另一个最爱，一把扫帚，在地板上扫来扫去。一张废纸，一片水果皮，地上捡起来，冲冲地跑去，丢在垃圾桶。爸爸、妈妈给她买了一套厨房用具，水池、灶台、锅盆碗盏、鱼肉蔬菜，样样俱全，她一个人在那儿，像模像样，学着外婆慢条斯理地做着家务，洗菜、切菜、炒菜，像个样儿。你看她剥蚕豆的样子，如何不像样？与外婆一个神情。
抱着雨灵是一种享受。我那天与她一起玩自拍。我笑，雨灵也笑，而且要笑在一个节奏上。我说，雨灵我们一起拍张照片，一起笑，好不好？她说，好。我说，我们一起数到三，一起笑。她说，好。雨灵几个月前就学会数数了，1、2、3她会数。十天、半月不见，再一次相见，她又长进了，竟然一下子能数到十了。所以，我们一起数到三，对她来说，是一个很轻松的事。“一、二、三”，我俩一起数，数完，我俩一起大笑了起来。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是反映了雨灵成长的状态与过程。人与人都不是孤立的存在，雨灵学会了与人配合、学会了与人步调一致，祖孙两人的一瞬间的笑容，是一个相互沟通、配合的过程，这个笑，这个两个人一起的笑，定格了，那是灿烂的笑容，或许对雨灵来说，是不知所以的笑容，对我来说是忘乎所以的笑容，但其蕴含是值得长久回味的。
2019年3月20日于北京银谷大厦
柳袁照：“一、二、三，我们一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