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乡愁第258期
yong kang xiang chou
有生活 ? 有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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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来杭共佳节
文/王进一、 接 母
多少年没有跟母亲好好的在一起过个新春佳节了。过去因为事务较多，常常来去匆匆，回家呆不了两天就匆匆而去，没顾上和母亲好好的说说话、唠唠嗑、嘘寒问暖、拉拉家常，总觉得对不起她老人家。
算起来离开家乡后与母亲在一起度过最长的一段美好时光已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次把母亲接到杭州前后住了45天，陪伴她几乎看了当时西湖所有的著名景点，还在灵隐寺吃了顿素餐，把老太太给美的。那时母亲80虚龄，我们带着她还首次乘飞机去了趟北京，在帝都好好的玩了几天，看了天安门、故宫、天坛、恭亲王府、中南海等名胜古迹，饱览了鸟巢、水立方等好几处壮丽景观，还品尝了不少北京小吃，这算是我们送给她特别的生日礼物。母亲当时虽然也晕车、晕机，可走起路来一点不比我们逊色，一天几个小时下来没见她叫声累。回家时，我们专门给她制作了一本精美的相册，把她此行的照片全都放到里面，成为她永生难忘的美好记忆。左邻右舍来看她时，她就会把相册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如数家珍似的讲述照片里面的故事，满满的幸福感自然而然地溢于言表。
可是母亲近年的身体大不如前了。特别是寒冷的冬天，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煎熬，老慢支往往在这个季节发作，令她常常咳嗽不已。而老年人又都比较固执，劝她冬天不要下地干活也不听，往往一下地就会出汗，一出汗就会感冒，一感冒就会咳，一咳就难以治愈。尽管事前我们会给她打针和调养，也收效甚微。让她每年流轮到我们姐弟家过春节，更是比三请诸葛还困难。这次经过我们几次三番的劝说和亲友、邻居们的动员，总算松口来杭州了。我们可不能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早早订好了来回的高铁票，于春节前半个月，天刚蒙蒙亮就出发去接老母亲了。 当我们夫妻和弟弟、弟媳回到家里时，老母亲已一切准备就绪，眼巴巴地坐在门后面等候，身边大小行礼放了一大堆。从她的眼神里，我们读到了哪一份热切和期待。这可真是“朝起天未晓，还乡心情好。慈母翘首待，盼儿归去早”啊！
在家稍作停留，我们就扶着老母亲上了车，平日与她相依相伴的小婶很有点依依不舍，眼里噙着泪水一直送到路口。看那情景，就是一对情深意重的老妯娌。
到了永康县城，我们扶着母亲进了高铁站，她只有坐火车才不会晕车，我们给她买了一等商务座，让她享受高铁带来的快速和舒适。在高铁站候车时，细心的夫人还给她买了止咳化痰药，以尽量减轻她的咳嗽程度。
在高铁上老母亲还是比较平稳的，陪她聊会天，让她睡会觉，转眼也就到杭州东站了。接着又破天荒地让她坐了一回地铁，就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她对什么都感到新鲜，张大双眸，左右顾盼，甚是惊奇。
这一趟看来还是我比较狼狈，由于母亲带的行李件数多且比较沉，夫人一路得搀着她，我基本上成了拎包者，大包小包拎来拎去、提左挪右、搬上搬下的，还真有点折腾，到家时双臂酸疼得抬不起来了。但看到老母亲平安到达，心里很是欣慰，也不枉辛苦一程啊！
二、侍奉
十年又得近侍母，百般相奉皆是福。
趋前附后未稍怠，左挈右将难离步。
妻贤切切事周全，亲慈殷殷相眷顾。
耄耋自当无别愁，安享其乐方是足。
此首《侍母乐》，当是母亲接来杭州后，我们尽心侍奉的真实写照。
为了让母亲来得开心、住得安心、吃得舒心，我们还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首先早早把儿子的房间腾出来打扫干净，添置了新的棉衣和棉裤、被褥和鞋袜、毛巾和围巾等一应生活用品，让她一到就有一种喜气洋洋、温暖如春的感觉。还特意在楼梯旁边加装了扶手，以方便上下走动和确保安全。其次，把如何治疗她的咳嗽和调养她的身体作为第一要务。由于来之前已患上较严重的感冒，痰多咳急，加上路途劳累，到达时身体较为虚弱，我们就采取中西医结合的措施帮她治疗，还连续给她喝虫草汤和鸡汤帮她调养。每当夜晚她咳嗽不止时，我也总是起来帮她倒开水、递化痰止咳药。她背酸背痒时，也会给她捶背擦背，以尽一个儿子该尽的孝心。每次吃饭，都要单独给她准备菜肴，既要有营养，又不能淡而无味，这对夫人确实是个很大的考验，好在每每都能顺利过关，老母亲总是屡屡夸赞媳妇做的饭菜很好吃、很落胃。慢慢地，老母亲的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了。
临近春节时，为了让老母亲神清气爽、干干净净的过个新年，夫人又担当起了家庭理发师的角色，认认真真地帮婆婆剪了一回发，那架式、那手艺绝对不比理发店的差，让婆婆满意得心欢怒放哦。
三、欢 聚
十年一觉杭州梦。来到杭州，最想见的就是在杭州的亲人了。首先是大孙子和大孙媳来看望老奶奶，让老奶奶喜从天降，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拉着孙子孙媳的手开心得不得了，有很多话想说却难以表达出来。其次是在杭州的外孙女和外孙女婿来看望外婆，给她带来了新的欢乐和欣喜。最意想不到的是几乎与此同时，在杭州的亲家母穿着喜庆的红衣服，打着出租车过来看望她了。俩亲家母都已到耋耄之年，十年后再次在杭州相见，显得格外的开心和激动，握着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尽管言语不通，也总有无数的话想要述说。当亲家母拿出红包要给她时，她说什么也不肯收，最后还是我们再三劝说才勉强收下，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说不好意思的。
大年二十九是小年夜，我们带着母亲来到良渚文化村住了两宿，大孙子和孙媳也过来陪伴左右，共享天伦之乐。还让老母亲带着两位小的按照家乡的习俗谢了个年，老人家感到非常有成就感，这也算是其乐融融吧。
最重要的欢聚当然是除夕之夜了。我们在岳父岳母附近的酒店订了个包厢，与岳父母一起吃了个年夜饭。尽管母亲吃不了外面烧的菜，但难得大家在一起团聚共贺新年，内心还是相当激动的。三位老亲家见面也甚为亲切，大家你敬我爱，气氛非常和谐融洽。两位小的还给三位老人发了压岁钱，乐得老人们有点儿合不拢嘴。这是多年来我们吃的最有意义的年夜饭了，母亲回来后别提有多高兴哦！
四、逗乐
在杭其间，为了不让母亲觉得无聊、寂寞，我们还想方设法让她高兴，鼓动她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我们在尽可能多陪伴的同时，常常听她讲讲过去的年俗、儿时的记忆，激发她的热情和童趣，她讲的有些民俗文化还真值得记录传承。
有时我们也跟她讲讲手机里的故事，让她产生新鲜感和好奇心，感受手机时代带来的新变化。特别是鼓励亲人们多跟她视频通话聊天，增强她的参与感和兴奋感。每次拿着手机与亲人视频通话，她都会兴奋不已，笑得前俯后仰，久久不肯放下，那笑容绝对是世上最真、最醇、最美、最富有感染力的表情包。以至于远方的亲人们几乎都跟她通了视频电话。
还有最能激发她的活力和激情的，当然是她最喜爱、最善长的永康民间艺术打铜钱棍了。过去我只听说姨妈会打铜钱棍，一直不知道母亲也会这个，直到前些年回家时才偶然发现的。听母亲说，她没有专门学过这一民间艺术，只是看看就会的。她还会打双棍和打莲花，会边打铜钱棍边唱孟姜女、边扭秧歌，会的东西还真不少。我们就不停地鼓励她扭扭秧歌、打打铜钱棍，还把她的表演拍成视频供她对照观赏，并发到亲友圈让大家传看，不时会引来亲人们的赞美声。
最后值得一说的，可能就是学会看电视了。过去母亲是从不看电视的，一见电视画面就会头晕目眩。这次我们有意无意的让她坐在电视机前，先放一些天真浪漫的儿童节目给她看，开始也是不能久看，一会就把脸转过去。慢慢的，也就看住了。后来我们又让她看一些戏剧节目，尤其是杨家将、薛平贵与王宝钏等耳熟能详的故事，更让她来了兴趣。她本来在家就是个戏迷，身体好时，只要有地方戏就会去看，所以这些戏剧节目很快让她产生了共鸣，现在可是每天都要看儿童节目和戏剧节目了。我们又为这些节目培养了一个电视观众哦。
总之，今年的春节对我们来说是特殊的、欢快的、非常有意义的，故以上述文字记之，以作为对母亲难得来杭过年、共度佳节的纪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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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 王进| 主编 维维|
作者简介：王进 1976年春季当兵，退伍后考入杭州大学中文系，曾任杭州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兼公安报总编辑、政治部副主任兼公安报总编辑、出入境管理局局长、副巡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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