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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上升发展时期的宋代科举制,上较隋唐科举更加规范和严谨;下比明清科举更富活力和生机。故学者认为,“科举之制,始于隋唐,行于五代,而盛于有宋……贵德行而贱浮薄,重寒畯而抑势家,乃宋世科举取士之二大精神也。” 宋太祖赵匡胤于建隆元年(960年)黄袍加身,登基伊始,便沿袭唐五代旧制开科取士,迄南宋咸淳10年(1274年),共开科取士118次,录取正奏名进士42457人,为中国历史上科举取士人数最多的一朝。受此影响,宋代永康进士人数,亦远超任何朝代。综合历代邑志记载,两宋时期永康约有进士160名,仅南宋就有140人。平均每2年出一名进士,录取率颇高,而明代每7年才出一个,清代则需19年。据《正德永康县志》,宋代永康有主客户21352户,主客丁44766人,进士与人口的比例,高于全国平均水平。我们可以想见,当年考中进士后,永康街头旌旗笙鼓、乘马跨街的热闹场面,曾经鼓舞着多少士子,悬梁刺股,皓首穷经,攻读不息,期待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人生辉煌。举业成为当时永康全社会关注的焦点。“为父兄者,以其子与弟不文为咎;为母妻者,以其子与夫不学为辱”,甚至穷乡僻壤,也是“孤村到晓犹有火,知有人家夜读书”,因此读书科举蔚然成风。宋代永康教育的发展,文化的繁荣,文明的昌盛,科举制度起到了积极有力的推动作用。
永康历史上,在全国有影响的人物,均出自宋代。北宋的胡则,南宋的陈亮,两人同为进士出身。虽然胡则少著述,陈亮无政绩,但不影响他们崇高的历史地位。通过对宋代永康进士的梳理、考证和对比,我们不难发现它有四个特点:
首先是人数最多。据雍正《浙江通志》载,宋代金华府共有进士约600名。其中东阳县131人,金华县106人,义乌县91人,兰溪县50人,武义县33人,浦江县29人,与金华府其他各县比较,永康县高居八婺榜首。而元代仅俞拱1名,明代39名,清代14名。宋代以降,永康进士录取人数逐年减少,这既与当年全国政权重心北移和元明清取士人数锐减有关,亦与永康人读书热情逐渐消退,价值取向改变,由追求读书仕途发展,变为图谋眼前利益,以学手艺、经商为荣不无关系。
其次是仕进品级最高。其中二品大员有4人,三品有14人,四品有11人,五品有16人。永康历史上,级别最高的官员,为宋代楼炤,他曾担任过签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相当今之国务委员)。其次是林大中,担任过签枢密院事。还有宋少师应孟明 为人刚介耿直,居官清正廉明;吏部侍郎章服精明强干,处事公允,政绩显著;太子春坊应材老成持重,端庄谨严,积极主张厉兵秣马,励精图治,相机北伐,克复中原,他们对宋代的内政边防都作出了突出贡献。
第三是著述最丰。胡则有《胡正惠公遗稿》一卷,楼观有《漳州判官集》,徐无党有《新五代史注》,楼炤有《襄靖公遗集》,胡邦直有《云谷集》,章服有《古律诗》四卷、《论语解》三卷、《孟子解》三卷、《易解》二卷,陈大猷有《书集传》二卷,林大中有《奏议、外制、文集》三十三卷,陈公亮有《新定志》八卷、《严州图说》三卷,章徕有《疑尘集》,陈亮有《龙川集四十卷外集四卷》,潘有开有《易经通旨》,吕殊有《敏斋稿》一卷、《晋史抄评》、《西汉律令》、《续通鉴节编》,胡岩起有《牧庵集》,胡侁有《云岫集》、《孝经释》、《论语释》,潘犀有《论语语类》,胡居仁有《维扬集》、《金陵稿》,胡与权有《性理指南》五十卷,胡之纯有《尚书集解》、《尚书或问》,胡之纲有《易解集》、《易或问》,赵若 有《云外集》。据不完全统计,进士中大概21人有著述,计32部,约175卷。经多年访求,音讯渺渺,可能大多亡佚,尤其是林大中著作的失传,令人扼腕,叹息不已。
第四是学术影响最大。宋代学术以程朱理学为主流,影响中国社会达600年之久,到民国初年才走向式微。而陈亮的事功学说,虽未主导于宋代,但随着时间推移,却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受到越来越多人的研究和重视。陈亮学说的精髓在于:关注现实,重视实践,讲求实效,经世致用。陈亮独树一帜创立的永康学派,其理论内涵为当代永康精神的主要来源。令人遗憾的是,一些人对陈亮思想的追慕和效法,虽不失精明,却缺乏格局。诚可谓精明有余,大气不足。精明若无大气,必成雕虫;精明若失气魄,终入小技。纵观宋后近千年,永康历史上鲜有成大气候者,其根本原因在于:眼光短视,心胸狭隘,急功近利。
透过永康宋代进士众多这一史实,从而追溯、探究永康文化宋代勃起,明清走向衰弱的前因后果,对今天永康的文化强市建设,应是大有裨益的。
本文原载《永康日报》2005年3月21日
-作者简介-
李世扬,1977年恢复高考后第一届杭大历史系毕业生,长期在永康党政部门工作,工余喜藏书,退休后致力于地方文献的研究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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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人物小贴士】
胡则(公元963-1039年),初名厕,字子正。北宋 永康胡库人。少果敢有才气。宋端洪二年(公元989年)考取进士,为永康有史以来第一个取得进士功名的文人。
胡则“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八个字,也就是胡则一生最贴切的评价吧!胡则所以口碑满,万民感戴,并且由人而神,直至成为香火长盛不衰的胡公大帝,主要在于他犯颜极柬,奏免了衢州、婺州的身丁钱(人头税)。
陈亮(1143年10月16日—1194年),原名汝能,字同甫,号龙川,学者称为龙川先生。南宋思想家、文学家。
陈亮出生于婺州永康前黄龙窟一个没落的士人家庭。[1]他在身叙中说:“陈氏以财豪于乡,旧矣,首五世而子孙散落,往往失其所庇依。”陈氏在其祖父代,家境富裕,人丁兴旺。“当时聚会,动则数百人”,“其后数年,死生困顿,何所不有”,从此便没落下来。陈亮“为人才气超迈,喜谈兵,议论风生,下笔数千言立就”。宋孝宗时,被婺州以解头荐,因上《中兴五论》,奏入不报。淳熙五年(1178年),诣阙上书论国事。后曾两次被诬入狱。宋光宗绍熙四年(1193年)状元及第,授签书建康府判官公事,未及至官而逝,年五十二。宋理宗时,追谥“文毅”。陈亮所作政论气势纵横,词作风格豪迈,有《龙川文集》、《龙川词》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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