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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纽约大都会博物馆（Met）时装展览的主题——川久保玲：中间之艺术
（Rei Kawakubo/Comme des Gar?ons : Art of the in-Between）
2017年Met Ball举行当晚，
巨型海报预告了川久保玲的回顾展
摄影：Hakoo
当川久保玲同意把自己的设计：Comme des Gar?ons，放进Met进行展出的时候，这给予了时装和文化界的朋友们又一次讨论川久保玲的机会。
上部
关于Rei的四位个体和私人感知
在纽约随处看到今次Met时装展览的海报
摄影：Hakoo
2017纽约大都会博物馆Met Ball/Gala结束，原本不想写作本次Met红毯（前几年都追看追写），因为我认为关于Comme des Gar?ons的主题特别庞大，无法穷尽，况且今年的Met展览主题和Met Ball红毯的关系不大，我喜欢的走Met红毯的明星又越来越少，提不起兴致。最后，还是写了一篇红毯的随笔发表在腾讯入流专栏中（见推文下部），从一个观察者的角度说说心里话——和时装设计，时装圈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设计师川久保玲 摄影：Paolo Roversi
在本推文的上半部分，我邀请身边的四位朋友来聊一聊川久保玲和她的Comme des Gar?ons。纯粹因为是好朋友，大家兴趣爱好，和很多见地都相似，所以可以在这样的基础上来聊川久保玲。通过聊天，我想说明——时装，其实和个人的经历，情感相关，它或多或少牵扯出很多个人的回忆，这些回忆本身和时装纠缠，构成了一部鲜活的个人时装时刻历史——个体是独立的，思想和见地才会不同（这些年，我很害怕文艺圈子里的各种观点论战，我都敬而远之，不站队，不崇拜，更不去靠近圈子）。也许在这个时代，重读黎坚惠的《时装时刻》才更有意义，它先于社交媒体泛滥的时代存在过，讲时装其实是在讲述个人——这是我最欣赏的一个approach，也是这篇推文的立足点。
Hakoo
图书出版设计
在伦敦学习了Book Arts硕士专业，对于图书杂志的出版和设计颇有研究的Hakoo，回到北京后，从事的正是图书出版和设计的工作。Hakoo对Comme des Gar?ons感兴趣的层面在于它每一季推出的海报，以及在Dover Street Market售卖的杂志和图书，很多都充满了设计感，先锋性以及一种川久保玲式的品味。但是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品味呢？
Hakoo在东京Dover Street Market，
他关注的是艺术图书和杂志出版
摄影：Hakoo
Hakoo：走进东京的Dover Street Market，虽然有预期，这会是一个超级酷的买手店和设计师集合店，但还是让我激动不已。我读过一次关于川久保玲的丈夫Adrian Joffe，Dover Street Market总裁的采访，关于Dover Street Market的选货标准，川久保玲是非常矛盾的，她接纳着无数的先锋主义，但她绝对不想讨好大众，只有Adrian Joffe可以说服她，让她把一些好玩好卖的东西放到Dover Street Market中。
东京Dover Street Market内展出图书的海报
摄影：张朴
和我一样，Hakoo执迷于Comme des Gar?ons
每一季的Ad宣传画，设计感与艺术性并存
Hakoo：这些放置在东京Dover Street Market中的出版物，让我迷恋，它们大多是摄影，设计类的书籍，这些搜罗而来的出版物本身透露独立的调性，它们不同于传统商业图书的设计概念，更加具有突破性和想象的空间，它们也集中反映出川久保玲以及Dover Street Market团队的调性。我喜欢图书设计，川久保玲的Dover Street Market给与我很多灵感。我在伦敦读Book Arts的时候，就时不时会去伦敦的Dover Street Market看陈列在店内的绝版艺术书籍。
由德国Taschen出版的川久保玲的书
1989年，Brian Griffin于Tbilisi Georgia
拍摄Comme des Gar?ons广告画
Comme des Gar?ons企业形象DM，1993年
Hakoo：每一次到访Dover Street Market，无论是以前在伦敦，或者在东京和纽约，我都喜欢收集这些纸质的海报，免费索取店内宣传画册，都带回家，也许给我很多设计上的新火花。而Comme des Gar?ons每一季的广告画也是艺术品，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的广告画中，还可以见到模特和Comme des Gar?ons的时装，到了后来，每一季的广告画大都和时装没有直接的联系，它们像是一副艺术家愤然离席时的画作一般，亦引发我们对于时装之外的很多事物的思考。
在伦敦Dover Street Market内展示的艺术书籍，
很多是绝版的图书 摄影：Hakoo
容太（Vivian）
出生于香港，在澳洲学习成长，
现居香港和广州，Grace Coffee Roaster和“大哥”茶餐厅创办人
我第一次在广州见到容太（Vivian）是去参观和采访她在广州番禺区亲力打造的一个生活方式街区，在这个街区里，涵盖了容太开出的咖啡馆（Grace Coffee Roaster），茶餐厅（大哥），西式茶餐厅（雅歌餐厅），港式怀旧餐厅（佬佬餐厅），以及时装店等。容太当日穿了一对Comme des Gar?ons的黑色靴子，让我印象深刻。和黎坚惠一样，经历香港在上世纪八十，九十年代的黄金时装时代，她的Comme des Gar?ons记忆很珍贵。
我的书柜里珍藏了这本
2010年4月日本的《High Fashion》杂志，
制作了Comme des Gar?ons特别专辑，
由1981年到2010年，涵盖很多人的时装时刻
摄影：张朴
容太：在我读中学的时候，上世纪八十年代，因为喜欢山本耀司，所以跟着开始接触川久保玲。那个时候，在香港有一间非常时髦的时装买手店铺，叫做“Green Peace”，就是后来I.T的前身，我是在那里第一次看到和触摸到Comme des Gar?ons的时装。
容太：我还记得在Green Peace里面售卖的是印着“CDG”简写标牌的衬衣，可能还不是Comme des Gar?ons的主线时装，但是已经被这些衬衣的剪裁所吸引，就会买她的衬衣，喜欢她的用料和cutting。后来读大学的时候，就经常穿Comme des Gar?ons。
黎坚惠的衣橱日记中，着Comme des Gar?ons的次数很少，
而90年代初的旧衣再造风潮，以Martin Margiela为灵感，
亦有Comme des Gar?ons的feel，
那是90年代黎坚惠的时装时刻中的一次自我创意
摄影：张朴
容太：现在我的衣橱中还有以前买过的Comme des Gar?ons，以前往返在香港和墨尔本之间，回港的时候总喜欢去看看Comme des Gar?ons的新品。在铜锣湾伊丽莎白大厦里的Green Peace给与我时装的美好启蒙，这其中，绝对包括Comme des Gar?ons。最近几季买的少一些，去年买过两双Comme des Gar?ons的鞋子，但如今的Comme des Gar?ons有很多系列，应该可以满足不同的人的需要。
2009年，一间Comme des Gar?ons店在港开业
摄影：张朴
PS：容太说，自己在香港的发型师和黎坚惠的发型师是同一人，有一次理发的时候遇到黎坚惠，互相打招呼，“Winifred是一个非常有礼貌和谦和的人。”
詹文同
时装设计师
时装设计师詹文同，出生在香港，现在北京工作。对于九零后的设计新人来讲，川久保玲的魅力依然赋予他在时装设计上的无尽灵感。
詹文同：第一次认识Comme des Gar?ons是从杂志上看到，当时在香港，身边的朋友有很多中意日本的潮流文化，所以得知设计师川久保玲。除了山本耀司，很早就知道她。如果没有亲自摩挲和接触到Comme des Gar?ons衣服本身，无法理解川久保玲在剪裁，版型上下的功夫。对于当时年少的我来讲，Comme des Gar?ons的小西装，灯笼裤都让我印象深刻，那也是我成长的香港时期，大I.T，或者Joyce中可以时刻领略川久保玲的一份潮流和破坏感。
我初初接触Comme des Gar?ons，
亦是从港星穿着她设计的男装西服开始
不规则剪裁，似乎是很多设计师可以做的，
然而川久保玲又做得不同，
不同在于一种对于身体比例的再度定义
摄影：张朴
詹文同：但是我当年对于Comme des Gar?ons时装是很犹疑的，好像这些剪裁和夸张的轮廓并非适合亚洲人的身型，直到我第一次穿上Comme des Gar?ons，我才明白那种夸张和奇异的造型原来是非常妥帖的，相当惊艳，时装设计可以是这样，非常不合逻辑的样子，但又和身体产生一种互相砥砺的关系。即便是西装设计，也很好玩，打破了性别的隔离，强调主体性和自我构造，很playful！
千万别忘记川久保玲的创作看似破茧而出，
但无限歌颂了自由，也是快乐的
摄影：张朴
詹文同：对于Comme des Gar?ons来讲，我喜欢川久保玲玩拼接，剪裁，和对于时装材质的不同尝试，这些都是川久保玲让我崇敬的地方。有一季的格子，条纹图案让我记忆犹新，但她在用这些元素的时候，绝对不同于传统意义的设计手法，很另类，也对于我后来成为时装设计师有很大的启发。
徐小喵
时装评论人
Left：Rei Kawakubo photographed by Paolo Roversi in Tokyo in December 2016.
Right：the space for Kawakubo’s show at The Met’s Costume Insitute, photographed by Nicholas Alan Cope
Left：由Thierry Dreyfus为本次Met展览设计的灯光，以阴影烘托虚无与nothingness的印象。
Right：本次川久保玲Met展览的策展人，Andrew Bolton，
摄影: Nicholas Alan Cope
作为新一代的时装评论人，我喜欢徐小喵（微信号ID：iwalkslowly）的专业度，她在写作时装时候的深度和广度，经常在《周末画报》，iweekly平台上看她写最新的时装周评论，做设计师的采访，都异常认真和投入，无独有偶，她在大学时代，学习的正好是日语，对于日本文化和设计历史都颇有心得和研究。那我就川久保玲客串访问一下徐小喵吧：
由美国《Vogue》杂志拍摄的川久保女士，
摄影师是著名的Irving Penn（1993年三月号）
小朴：想问问你对于Comme des Gar?ons的认识？
徐小喵：川久保玲的秀场系列实际上比较偏向她自己的时装设计理念，但是有意思的是，这一品牌它本身有许多支线，可以说是达到了时装艺术领域和商业领域的均衡点。那些让人觉得惊奇的系列，我是将其视为“行为艺术”的展现吧。现在的时装界很有意思，各个品牌尽管仍在宣传品牌文化或者时代精神，但事实上已变成了数字游戏，所以不妨把Comme des Gar?ons作为“时装设计”领域里的净土。
对于每一次川久保玲和艺术家的合作，我都很期待，
而Comme des Gar?ons对于艺术出版的支持，
每次都让我激赏不已。
Comme des Gar?ons对于我来说，早已不是一个时装品牌了
摄影：张朴
小朴：你第一次知晓这个品牌是在什么时候？
徐小喵：高中的时候，看到一个男同学穿了play系列的针织外套，当时对方告诉我花了2000人民币买的时候，我觉得挺不可思议，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让我一直把cdg视为某潮牌（真是对不住川久保女士了）。不过后来是在研究时装史的时候，对日本设计师比较有兴趣，于是就一起通读了她的设计，发现对方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女士。
Body Meets Dress – Dress Meets Body，
左图：1997春夏系列，右图：Blue Witch，2016春夏系列
图片来自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 Paolo Roversi 版权所有
小朴：你觉得川久保玲对于时装设计发展的意义体现在哪里？
徐小喵：这么说吧，上世纪80年代，她和山本耀司、三宅一生等几位日本设计师是打破了西方设计师所建立的“时装廓形剪裁束缚人体”的结构，那些看似破旧以及毫无色彩的服装更像是一笔重墨（也有人说是炸弹什么的，我将其比作重墨，是认为黑色能够覆盖一切色彩，他们几位的出现，通过自身的设计在“色彩斑斓”的西方时装杀出了一片属于他们的天地）。谈及其具备的意义，这么说吧，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日本兴起了“乌鸦族”，这一群年轻人的穿着就是以川久保和山本的服装为主，也就是说因为他们的出现甚至引起了一种文化现象。川久保其实一直都很少向主流趋势妥协（特指Comme des Gar?ons主线），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语境和设计体系，这种自在独行的姿态还蛮迷人的。对比一下主流的“数字游戏”，川久保的存在大概是还能给诸位设计师提个醒吧：别忘了自己设计的初衷啊，各位！
川久保玲和她的先生，法国人Adrian Joffe
小朴：在现今的时装设计界，川久保女士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徐小喵：这一块我觉得要分几点来讲。首先作为设计师来说，她的意义我已经在上一条里提到了——属于自己的体系，我行我素的姿态很是迷人；第二点，则是她的商业头脑。这一块儿不得不提她的先生Adrian Joffe，作为Comme des Gar?onsInternational、精品买手店Dover Street Market的总裁，他帮助开拓了这一帝国的商业体系和运作，这么多的商业支线，足够支撑整个集团的运营，甚至还说服了川久保扶持Gosha Rubchinskiy，因为川久保一开始是拒绝的。第三点，她所扶持的门徒，她在位于伦敦、纽约和东京的Dover Street Market店中培养年轻设计师，二宫启、渡边淳弥、阿部润一、阿部千登势等人都曾在川久保处学习，可以说，川久保玲在为时尚圈不停地输送着新鲜血液。
今次Comme des Gar?ons展览现场
以上四位朋友，从自己的经历，专业领域为我们讲解了一番川久保玲以及她一手铸造的Comme des Gar?ons。“好时光”觉得，时装的美在于，它紧紧和我们的生活联系在一起，它反映当下，它呼应着自我的审美，映衬着你我对于生活的判断。
2017年初，我读到一本较新的翻译作品《Comme des Gar?ons研究》，
作者是日本的南谷绘里子，来自台湾的译作，
是我这几年阅读过的关于川久保玲和Comme des Gar?ons最为真挚和动情的书籍，
不造作，不假大空，也不刻意学术，
澄清了我们对川久保玲的很多误读，
书籍装帧和排版也是我喜爱的，推荐给大家！
本书在内地的“方所”书店有售
摄影：张朴
在时装设计的意义被社交媒体拆解得愈来愈扁平后，我们更加怀念过去，想亲身触摸和尝试一件设计师作品，怀抱的悸动和期待是可贵的。这大约是每一年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举办时装展览的一个美好情结：把故去的情愫呈现于当下，回溯的意义在于缅怀和激励。当然，了解过去，对于设计师来讲尤为重要，如果不站在巨人肩上，无法“登高望远”，则无法遥想和启迪下个世代的设计与情怀吧。
犹记2008年第一次在巴黎（新桥上被雨淋），由文先生带领，走入爱丽舍宫对面的法式院子，低调的Comme des Gar?ons店铺
（地址：54 Rue du Faubourg St-Honoré 75008 Paris, France），
遁入川久保玲的神秘世界。
2014年再返巴黎，去店铺内买Comme des Gar?ons的鞋子，
巴黎夏日又落大雨，
今年四月在巴黎，感觉时间一晃已要十年，十年咗。
摄影：张朴 & 文林先生 （2008年11月）
下部
2017的Met Ball红毯：了结旧怨，一笑而过
（腾讯入流专栏）
今年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举办的慈善舞会（Met Ball或Met Gala）显然有点闷，明星们好像不知道穿什么，或者怎样去穿，才能彰显今次Met Ball以及展览主题：川久保玲：中间之艺术（Rei Kawakubo/Comme des Gar?ons : Art of the in-Between）。在回溯和展出日本现代时装设计界最具世界声誉的设计师之一：川久保玲的作品的时候，对于这位一直在用前卫手法和冒险精神，解构和远离大众审美的设计师来说，她才是最有权力对Met Ball红毯上的明星们的穿着翻白眼的人。
此前举办的关于今年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时装展览主题的新闻发布会上，由主席Anna Wintour，策展人Andrew Bolton，和设计师川久保玲一道出席的现场，我们依然能领略一身黑色的川久保玲散发的遗世独立的态度。她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为时尚世界带来最为先锋的创作和设计中一路坚持下来，永远在创新和打破既定思路和传统设计的各种藩篱，是我最为尊重的时装设计师之一。我敬仰川久保玲，因为她孜孜不倦把自己放在一个纯粹设计师的立场去思考问题，她的作品更多可以被理解成为艺术创作，在近年的高定系列中，川久保玲似乎走得更加极端，完全抛弃了衣服和身体互相支撑的关系，她用自己的时装解构了人类的身体。川久保玲的终极目标并非是要在每一季为我们带来潮流和物质主义的热烈效果，她钟情陷入绝对自我和无限作战的状态中，在时尚设计的世界里，她无疑是最具有斗志的一位女设计师。和Vivienne Westwood这样以政治，环保作为作战对象的女设计师不同，川久保玲更加纯粹，她的作战对象始终是她自己。
据说，川久保玲从来没兴趣回顾自己的过往，她也最厌恶用传统的艺术回顾展的形式来回顾自己的创作生涯。策展人Andrew Bolton最初与她谈及今年Met Ball的主题和举办她的展览的时候，她希望展览关注过去4年就够了，即从2014年春夏系列至今的8个时装系，Not Making Clothing（“不做衫”）正是她给2014年春夏系列起的名字。好像是魔咒一般的口号，川久保玲相当绝然，她放佛否定了作为一个时装设计师的天然角色，并与之决裂，川久保玲所提倡和追逐的必然是“破茧而出”的效果。她的“不做衫”依然延续和展现了最初她踏上巴黎时装天桥时的“原子弹”效果，她的每一场发布会颠覆了时尚最令人熟悉的形式与功能效用。如果红毯明星和模特们理解了这一些浅薄的川久保玲式的codes（暗号），可能今年的Met Ball红毯会好看很多。
Rihanna’s Comme des Gar?ons gownlit up the Met Ball;
Cara Delevingne’s silver shinning head decoration was daring
平心静气想一想：Comme des Gar?ons的高定系列，无论从剪裁，廓形到实穿度都会让女明星犯难，所以真正有勇气穿Comme des Gar?ons作品走红毯的女明星少之又少。最为抢眼的Rihanna以Comme des Gar?ons的鲜花盔甲装亮相让人觉得勇气可嘉！桃红色的眼妆配合这一身高定艺术品，照亮了本次Met Ball。私认为，并非一定要穿川久保玲的作品，才能完美演绎本次时装展和Met Ball的主题，Lily Collins虽然以一身Giambattista Valli礼服出现，但是这件礼服却很有点川久保玲的精神，Lily Collins以黑色哥特妆容亮相也暗合了川久保玲一直以来对于黑色的崇敬。同样穿了黑色礼服出现的还有Dakota Johnson的Gucci裙装，也是我觉得很不错的一套礼服，出自鬼才设计师Alessandro Michele之手，大丽花般的肩部呈现，又以黑色雕琢出一份诡异性感，深藏各种秘密的样貌，我觉得川久保玲那些高定系列中的黑色绽放的花魁也如此般夺目诱惑，且具有杀伤力，让人喜欢，又让人害怕。刘雯的Off-White深V透视牛仔拼贴裙也是一种解构和再创造精神的体现，并非以大牌作为主打，但至少暗合了川久保玲多年以来奉行的打破，重构，玩味剪裁和拼贴的精神。Cara Delevingne的银色Chanel高定套装最让她被记住的反而是银色闪光头，未来科技感十足，好像也是有那么一点川久保玲高定秀场中模特的妆容意思。
From left to right：Dakota Johnson, Sun Fei Fei,Lily Collins, Liu Wen
有丑就有美，并非要穿川久保玲来慈善舞会，
The French chicIsabelle Huppert in a Dior Couture,
and the fashionableMaggie Gyllenhaal
Amazing women with heart and soul !
Anna Wintour in a Chanel Couture
摄影：Hakoo
仁慈点来讲，大部分女明星都不可能亦步亦趋模拟川久保玲的时装路数来走红毯。我觉得Met Ball本身只是一个慈善晚宴，晚宴和在博物馆中举办的展览关系不大。在Met Ball当晚，为了筹款和社交，每个人都必须要美，如果把自己打扮得奇形怪状和天外来客，可能会是社交的滑铁卢之夜。所以女主人Anna Wintour依然稳妥地穿了Chanel高定闪光绒毛裙，每一年的Met Ball，她都是以Chanel高定出场，不出错，也不出位，扮演好社交女主人的角色。更多的女明星都拿到了合作品牌的赞助，也无法在展览主题和自我表达的双重压力下，交出让媒体满意的答卷。我看到Calvin Klein的设计师Raf Simons和奥斯卡影后Julianne Moore，Gwyneth Paltrow一道来到现场，Julianne Moore和Gwyneth Paltrow都以Raf的Calvin Klein新品亮相，甚为靓丽，是整个红毯上的一股清流。Raf Simons和川久保玲在设计上的路数大相径庭，但他们内心都是时刻焦虑着的朋克，他们一直在和自我作战，且对于社交和媒体充满了抗拒，并时常呈现出害羞般的腼腆感。
Raf Simons companied by his Calvin Klein godness:
Julianne Moore and Gwyneth Paltrow
几年前，Gwyneth Paltrow曾经随口说过Met Ball是多么无聊的社交舞会，遭到了Anna Wintour的封杀。今年在Met Ball上看到Gwyneth Paltrow，我希望她和Anna的过节就此一笔勾销了。但我觉得Gwyneth Paltrow当年的话似乎是今年的预言：今年的Met Ball真的无聊甚过往年，那我们就直接走进大都会博物馆看展吧！
尽力和尽兴，才是懂得川久保玲精髓的人：
本届Met Gala荣誉主席，美国前驻日本大使Caroline Kennedy（左）以Comme des Gar?ons出现；
设计师Rick Owens和妻子Michele Lamy
是我在Met Gala上很喜欢的两人，
一看便知，两人都是时尚艺术的搞作分子，
川久保玲肯定很感谢他们来Met Gala吧
最后，我还在思考，川久保玲对于Met举办自己的回顾展真的变得可以接受了吗？她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抗衡和远离大众审美，到头来却同意了以大众的方式来消遣和娱乐大众，另一边，Andrew Bolton所做的工作本来亦是博物馆的天职，值得褒奖。只是一个见过川久保玲的朋友提醒我，当年在北京三里屯见到大神，觉得她单纯天真如一位少女，她也许觉得是时候把自己放进博物馆了。别忘了，川久保玲和画家Filip Pagowski合作的红心图案Play系列，是多么充满了玩味的意境，所以这场Met Ball，对于川久保玲来讲，大概也是一笑而过……我们，又何必当真？
由T Magazine拍摄的本次展览现场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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