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匠与妓.女10:十个猪蹄子的秘密
(图文无关,从一个摄影师微博里看到的,越南)
往期连载(剧情紧凑,请按顺序阅读)
《鞋匠与妓.女》1:鞋匠与妓.女:被诱惑的新年
《鞋匠与妓.女》2:陈太太送的鞋,正合妓.女的脚
《鞋匠与妓.女》3:秃子进了四合院妓.女家
《鞋匠与妓.女》4:鞋匠与妓.女:陈太太的大工程
《鞋匠与妓.女》5:妓.女穿了官太太的高跟鞋
《鞋匠与妓.女》6:“婊.子划船不靠浆,全靠浪!”
《鞋匠与妓.女》7:“老狗没吃上热屎,白来了!
《鞋匠与妓.女》8:妓.女像穆桂英一样打仗!
《鞋匠与妓.女》9:鞋匠与妓.女:飞来一只高跟鞋
01
老张脑袋一激灵,从花团锦簇的梦中回到修鞋的现实人间。他扭头看见阿花正在把一条大辫子扔到脑后,然后虾米弯腰。
阿花居然对他扔了双鞋子,造反了!
造反有理。阿花手里忙活着,没看老张,却对老张吩咐道:“我这边忙不过来,替我干点活。”
阿花从收工到回家的一路上,一句话没和老张说。老张一路上就和他的收音机说话。和收音机说了一路话,老张肚子里的东西倒的差不多了,回家后人困马乏,没有吃饭倒头先睡。后来被一泡尿憋醒,起来不见阿花的身影,想必是洗衣服去了,于是晃悠着出门,去了趟茅房放了水。
放完水才发现自己脑子彻底清醒,屋里很闷,他拿了马扎出来坐着,腿上放着收音机,八点钟是晚间新闻,美国又发生校园枪击案了,新闻联播里对美国人民的事总是着急上火,老张想:外国真乱。
老张在乘凉的夜里,没有看见周小萍出来,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周小萍了。但是他看见大伟中途回来,夹了包又出门,然后有两个陌生的男人轮流进出周小萍家。这俩男人还不算老,看穿衣打扮像是干建筑小工的。这年头建筑小工一天能挣一百多,还管饭,比老张强多了,就是两头不见太阳,早出晚归,吃的是力气饭。
老张这把老骨头,是万万进军不了建筑行业的。老张掐指一算:若不打折一人五十,周小萍一晚赚一百,跟出一天力气的建筑工人工资差不多。老张想:娘们总归比爷们好挣钱,两腿一张,“老猫”一张!
院子里不见阿花,阿花不知道去哪儿了,老张等着阿花回来,给他煮碗面,清水面就行。中午塞了满满的油水肚子空出一块地方,叫做饿。
周小萍在第二个男人走后不久,就出门上茅房了,出门上茅房意味着她工作的结束。她路过老张,灯影里晃着一张灿白的脸,身上的脂粉香气四分五裂的来袭,她走路很急,把老张当了空气。
回来时不等路过老张,老张老远清了清嗓子,一声长长的唉,仿佛秦雪梅吊孝里要大哭一场的前奏,老张准备大说一场的前奏开门见山:“我今天遇见你的老朋友了。”
“谁?我还有朋友?”
“有哇,老周不是你朋友吗?”
“鬼才是,这一阵连个鬼影也不见。”
“我让他提着十斤大棒骨十个猪蹄子来看你,你尾巴根还疼吗?”
周小萍靠近老张,忽然低声骂起来:“老张你这个傻蛋,你啥事也往外说,你这不是砸我生意吗,你以为男人提上裤子还关心女人的死活,男人只看你笑不稀罕你哭丧着脸,你这傻蛋,撞墙死了算了。”
周小萍的骂如同小钢炮发出沙哑猛烈的火力。老张看见被周小萍拧在一起的五官,几颗以往从未见过的痘痘也来她的粉面凑热闹。她骂的越凶狠,那些痘痘越旗帜鲜明夜里盛开。
骂人的女人没一个好看的,老张丢盔弃甲随便抓了一块盾牌防御:“我可是关心你啊,我还给你买大棒骨。”
周小萍往地上啐了一口,继续火力开骂:“老张你这个傻蛋,你也不傻,你没想掏你的鸟还舍得掏钱?你不就想着往窝里钻吗,我不欠你人情。你以后少给我胡叨叨。”
又说:“你要是有情有义,先把许下的十个猪蹄子还我。”
说完,扬长而去。
老张脑袋懵着,收音机里一男一女急切的说着广告:不孕不育怎么办,请到清水沟医院找老范。
老张咕嘟冒出一句话:老范老范,这世界真麻烦。
后来,阿花回来,老张问:“大黑天的上哪了,你要是十八,还担心你卖到四川小山沟里,你现在都老婆子里,我也担心,担心抢你的人瞎了眼看成十八。”
阿花说:“头疼,闷得慌,走走。”
又说:“老张,你把我看成十八,卖回四川吧。”
02六月又快过完了,日子依旧紧张。小鸡从蛋壳里出来跌跌撞撞长大,钱就是一个个的小鸡崽,跌跌撞撞的总是夭折,口袋里长不大。
打给老秦的欠条还在人家手里握着,老秦的卤肉事业不知道筹备的如何,是不是可以对外公布喜事了,还钱又迫在眉睫,还上老秦的钱,有节余老张还另有打算。
头发有时候被风刮乱,牌总是不按常理的出。夜晚收工回来,阿花不是洗衣服就是出门,回来总说胸闷,头疼。老张说:“去老袁诊所看看。”
阿花说:“看什么看,一看就要花钱。白天晒的。”
一个荒山野岭的姑娘嫁到平地来成了婆娘,一个婆娘在平地里连日晒都是损伤,简直姑娘身子丫鬟命,老张给不了她姑娘身子的绣楼也就随她去了。
老张搬个板凳在门口,每晚听收音机,有时候眼睛就斜向周小萍家,因此周家夜晚的情况,也就摸个差不多。
这一阵周小萍总是天一黑就出门,出门也没什么奇怪,大黑天的周小萍头上围着块纱巾,颜面一遮,假扮阿拉伯妇女。偶然有鬼鬼祟祟的男人来敲门,敲半天,见无人回应,于是灰溜溜走了。
周小萍放着生意不干,晚上出门胡溜达,遮面纱的东北娘们有神秘色彩。
人体细胞七年换一茬新的,三七二十一天孵出小鸡,一粒丝瓜种子七天就能发芽,前提是,经过漫长发酵浸泡。老张终于在周小萍连续夜行的七天后耐不住性子,第八天的夜晚,他的好奇心破壳而出,他决定尾随其后一探究竟。
夏天来了,周小萍已经不穿丝绒高跟鞋,她穿了一双细跟的红色凉鞋,她的脚生的跟小元宝一样可爱小猪蹄一样肥润,她大约意识到自己的优点,于是喜欢在足下有鲜明的风景。过去三寸金莲是男人眼中的性感,周小萍的脚让摸惯了各种脚丫子模具的鞋匠心生喜欢。小脚走路担不动大屁股总是一摇一扭,如今摇和扭的频率加快了,夜色里摇曳的女人忽然打了拐,周小萍拐进了老袁诊所。
电灯周围飞舞着小虫,老张走过老袁诊所的门口,蓝白相间的塑料珠子门帘随风拍打着紧闭的大门。
大门紧闭,门边还有一扇又脏又旧的玻璃窗。老张走近玻璃窗,像趴在自家玻璃看世界一样,他看见了夜晚诊所朦胧的世界,周小萍身子趴在老袁的就诊桌上,裙子退下去或者撩起来,露出一大堆面团的屁股,老袁就在屁股后面…
老张周身热血奔涌:果然人模狗样的老家伙都不正经。以前是老周,现在是老袁!
老袁这个西北人是死了老婆的,本来老了跟着儿子好端端的过日子,忽然又把自己嫁了,嫁给本地一位女婿当官的丈母娘。那丈母娘守寡多年,脾气古怪,家里备着各式柳条,和老袁生气了,二话不说,拿起柳条就抽老袁屁股。老袁一把年纪屁股挨揍心里委屈,遵循距离产生美的人间真理,跑出来重操旧业办诊所。这是坊间流传的老袁爱情故事。
老张心里想着周小萍装扮奇怪,包个纱巾周小萍就变成周璇了?这东北娘们何时跟老袁勾搭上的,是不是上次吃大棒骨那次?又想自己不但请小周吃了熟大棒骨还买了生大棒骨,花钱没买来人家的心,人家爱搭不理的,想骂就拧着麻花一顿骂。周小萍还是喜欢老周老袁这样的文化人,文化人连干那事也物理化学乱折腾,而鞋匠锥子攮进去再出来穿针引线平淡无奇,唯有一颗赤诚之心。女人无一不贱!
老张心里又骂自己贱,这世界就是大杂货场子,他要脱颖而出不与这贱世界同流合污,于是发誓不再理周小萍这个贱茬。 03
六月快过完了,钱这个小鸡在老张口袋里慢慢长大了些。他还是一日日避着老秦,不但撒尿不找老秦并着肩头,连午饭尽量叫阿花早上准备好,不买午饭意味着不路过老秦的摊子,省的老秦主动提还钱的茬,能躲一天是一天。
老秦正在筹备自己的肉铺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修车子上。阿丽有部小手机,是二手的叫不出名堂的牌子,小手机嗓门大,每当阿丽手机大声唱歌: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牵挂…阿丽总是等着这两句唱完再接起来。
这一天,阿丽的手机又扯着嗓子唱:你是我的玫瑰…,阿丽等着牵挂一出口,一手指摁下去,玫瑰没了,阿丽小猫般细嗓子说:“谁啊,儿啊,有啥事?”
对方被人凭空认了妈,一口鲁西南话有些着急:“我是老张的儿,也不是老张的儿,是他女婿。”
老张把这个号码留给大女儿,偶尔通报一下在老家上学的狗蛋的情况。
阿丽嗤嗤笑着递给老张电话,说:“你家女婿跟我家儿子一个腔调。”
没什么事大女儿也不打电话,惊动了女婿,必有大事发生,铁匠女婿在电话里声如洪钟般:“爹,没什么大事我也不惊动您老人家,惊动您老人家的,肯定是狗蛋的事,狗蛋毛孩子也没什么大事,把人家孩子腿摔断了算是大事吧?”
原来,狗蛋下课后跟同学在楼梯上打闹,把同学推了一把,同学一咕噜滚下楼梯,摔断了腿,学校给狗蛋记大过处分,当然还要赔偿同学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五百块。本来这事女儿主张下压去,不要惊动母后父皇大人,让母后父皇安心修鞋,但女婿心里心疼钱,也对这皮蛋小舅子看不惯,不想擦屁股了,于是打来电话告状。
从小在鞋摊上散养长成自由奔放的少年狗蛋惹祸了,阿花哭丧脸就要回去。老张算了一笔账,回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搭上路费误工费,那学生家长还要变本加厉要钱。精神损失如何鉴定,不过是小孩子鸡打狗闹,那孩子没咱狗蛋有力气罢了,不如寄点钱回去。女婿虽说半个儿子,那半个还在人家爹娘那里,不和咱一条心,亲自告状就是疼钱而已。
老张口袋里好不容易有个长毛的小鸡,为狗蛋的一胳膊肘扑棱棱飞出去。老张想到阿花从和他分家挣钱后,肯定也养肥了一只鸡,于是打起了阿花的主意。
阿花的大红钱是贴身跟随的,天冷的时候穿秋衣秋裤,秋衣上贴着左侧乳房的位置缝了个口袋,心脏每跳动一下触到硬邦邦的东西,都带着踏实幸福的感觉。天热了外衣穿的单薄,钱放在胸口形状突兀不安全,于是转战下半身,衬裤右侧有个口袋,她睡觉一开始平躺,躺累了,一翻身,就把“老猫”压在身下。阿花是老寒腿,生狗蛋时落下的毛病,因此大热天都要穿衬裤,她从不穿裙子。许是这样,老张喜欢看周小萍穿裙子。
夜里两个人直挺挺的平躺着。老张说:“阿花,我问你个事,狗蛋是谁生的?”
阿花答:“当然是我生的。还能是你生的?”
老张说:“这就对了,狗蛋是你生的,也是咱俩一根藤上结的瓜妞,如今这瓜妞出了问题,咱俩同甘苦共患难。”
狗蛋惹了祸,阿花的头更疼了。老张的一个患难,更加重了头疼。
老张说:“咱俩一根藤上接瓜一根绳上栓蚂蚱,女主内男主外,你买菜做饭我处理人情事事。”
阿花说:“这个月大米买面条都是花我的钱。”
老张说:“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什么你的钱我的钱,都是你的钱。”
阿花不知道老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老张说钱都是她的她很高兴。老张又说:“什么你的钱我的钱,也都是我的钱,谁叫咱俩是两口子呢。两口子就要同甘苦共患难。”
患难又来了,这不是一个美好的中文词语。阿花听老张继续说下去:“咱不是说好给狗蛋寄五百块钱吗,我老张掏得起,但老秦这个王八蛋要开熟肉铺子,把我的钱借了去。”
水流急转直下,冲走了阿花的喜悦,阿花抱怨道:“你咋这么没数,往外借钱也不跟我商量。”
老张说:“老秦借钱属于爷们的人情事事,老秦的钱借也不是白借,一个月长五十的利息,回来就是五百五,比银行合算。阿花,你这个月别存了,五百块你先垫上,等老秦还了钱,一样省下,还凭空多了五十,能买半袋子大米。”
阿花一翻身,把兜里的“老猫”压在身下,给老张一个背:“老张你说的都是真的?老秦到时候还五百五?”
老张说:“半句谎话我出门叫车撞死。”
以死发誓让阿花确信无疑老张借给了老秦五百块,一月后钱迈着明媚小腿跑回来还捎着半袋子米,米面油全线涨价的时代半袋子米需要缝多少双鞋。于是阿花又一骨碌翻身平躺,手伸进了口袋里的大红钱。
04阿丽的电话又唱: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牵挂…
铁匠的儿子声如洪钟在阿丽的电话里对岳父大人说:“爹,你真是见外了,寄什么钱啊寄,我给俺弟还掏不起这笔钱啊,我给你留着,等过年你回来还给你。狗蛋这一门儿很听话,爹你把心放到肚子里。”
老张也大着嗓门说:“不听话你给我打,使劲打,打断他的狗腿…”
“打断谁的狗腿啊老张?这么有尿性!”
红脸的老秦铁塔般站在老张眼前,老张一个机灵,对着电话里喊:“不挣钱乱花钱的都是王八蛋,打,打个鸡飞蛋打。”
老秦这时候把手伸进裤口袋,老张紧张起来,以为他要掏借条,那借条写着:老张一月后还老秦五百五十块。
现在,一月的期限到了,五百五还差一点,老张还要想办法。他怕老秦掏出来借条,阿花知道了,阿花肚子里的牙就会冒出来咬他。
但老秦掏出来的是烟。老秦分给老徐一根,老徐哮喘不要,分给老胡一根,老胡老了戒了。最后分给老张一根,老张烟瘾不是很大但还是接了,老张喜欢喝酒。
老秦分了一圈烟,对大家宣布了七月初八他的卤肉铺子就要开业,希望大家在那一天都去捧场。老秦没明说,捧场就是掏钱买块熟肉,制造购买者缤纷的假象,以显示新店开业有人气呗。
老徐喘着气说:“好,给我留块牛肉!”
阿丽说:“我家老徐和儿子最喜欢吃牛肉了,牛肉不腥,长力气,爷俩都跟山东大汉一样。”
老胡说:“有鸡胗吗,煮的越烂越好,我买。”
胡妻说:“你也不数数还有几个大牙,还吃屎包子。”
老张说:“有猪蹄子吗?有大棒骨吗?”
老秦说:“没大棒骨,有卤猪蹄。我卤的那个猪蹄,可是自成一派,好吃到你看见人走路就想猪跑。”
老张说:“给我留十个。”
老秦说:“老张这可是你许的,十个猪蹄子。老张不差钱,俗话说年齐月齐,老张先月齐了吧。”
话已至此,江湖手艺人老张坦然接招:“好,十个猪蹄子多少钱,我先支一半定金。”说着站起身来,做了一个假装掏钱的动作。又说:“先去放放水。”
于是去后面空地撒尿去也。众人以为老张开玩笑,老秦以为老张逃跑。
人人知道老张爱吹牛,老秦爱说笑话,没当回事。阿花听了,脑袋壳跳了一下。
老秦和老张并肩站着对天撒尿。老秦说:“你小子没种不敢提钱,我可是很给你留面子了。”
老张说:“我知道全世界你最好,可我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等过一礼拜,就还给你。”
老秦说:“谁不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老张啊,做人凭良心。” 05
七月初八上午八时十八分,市场西南角突然鞭炮齐鸣,西南天空升起一团团祥云,隔着修鞋市场两条街的老秦卤肉铺子开业。
老秦不用时下流行的中心,坊,店,就用了铺子这个古老名称。老秦终于告别十八年的修车生涯,投身自己喜欢的卤肉事业中去。
老徐买了牛肉支持老秦的卤肉铺子。不过是块小牛肉,拳头大小。
老胡买了胡妻口中的屎包子鸡胗,胡妻也是鸡胗的爱好者,俩人没到饭点就一人一个屎包子啃起来。
只有老张按兵不动。他吹嘘的十个猪蹄子要花费一笔银子。他在老秦开店之前还上老秦的钱,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手头紧。
老张对阿花说:“我好像说过买老秦的猪蹄子给你吃。阿花你吃猪蹄子吗?”
阿花说:“不吃,腻歪的慌。”
最近老张迈过了人生的一道道沟沟坎坎,迎来平静的艳阳天,艳阳天里他心里的小虫子又拱得他痒痒。
午饭后老张去老秦卤肉铺子转了一圈,回来对阿花说:“给你请个假,老秦那边忙的不行,我去给朋友帮个忙。”
夏日午后只有明晃晃的大太阳照着惨淡的生意,太阳伞下的鞋匠们打着盹。阿花说:“好,帮忙就帮忙,别要人家的东西。”
自由的老张飞奔老秦卤肉铺子。老秦的店面是街角一家小门面房。一排柜台放进去,顾客就调不开腚。
柜台里放着牛身上鸡身上猪身上的所有零件。老秦周身油光闪闪,加上天热出汗,好像在油锅里浸了脸,过去修车穿一身旧衣服当工作服,现在套上白围裙,武行改了书生的样子。
老张说:“我说话算数来捧场,猪蹄子给我留了吧。”
老秦说:“给你留着呢,十个猪蹄你吃五个,看见人走路就想着猪跑。”
老张说:“来五个。”
老秦说:“十个都给你留好了,我可是本钱给你。吃不了放冰箱。”
老张心里噼里啪啦打个算盘。说:“十个就十个,天热,我不能放鞋摊上,我得回家一趟放冰箱里。晚上再来瓶啤酒,美啊美。”下午三四点中,鞋摊生意刚有起色的时候,老秦忽然来鞋摊。
老秦瞅瞅老张空着的鞋摊,问阿花:“老张呢,借了我三轮车说回家送放猪蹄子,还没回来?我要用车子回去取点货,晚上还能卖一波,老张呢?”
阿花说:“不是去你那帮忙了吗?”
老秦说:“用他帮忙?越帮越忙,就那黑爪子,也像是卤过了,谁还敢买肉?”
阿花的脑壳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各种人间幻想搅乱于心,阿花对老秦说:“你骑老张的三轮车,他回来你俩再掉个。”
老秦看了看老张的三轮车,说:“破点破点吧,等老张还不知道哪时候。”
老秦自从投身卤肉事业后,跟旧日生活做了彻底告别,连三轮车都换了新的。骑老张破三轮,他很不情愿。
老秦骑着老张的三轮车走了,阿花一针一线的缝一双运动鞋,锥子扎在阿花的指头肚子上,指腹梅花绽开。
阿花把指头往身上擦了擦,站起身来,顿了一会儿,急匆匆离开鞋摊,然后小跑起来。长辫子马尾巴在屁股上甩来甩去,仿佛在胡乱的打苍蝇。
和她相邻的阿丽小猫叫:“嫂子嫂子,你要去哪?”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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