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乡的小阳春
青山
岁在庚子,时当初冬,乍寒还暖时候,驱车穿椒溪、过子午到沙坪赴亲友喜宴,酒罢席散,陪夫人伴旧友,踏田赏景。
艳阳照耀下,新栽种的油菜苗在偶尔还露出稻茬的田里才泛出青黛的色彩,田坎上、浆砌河堤内水泥铺底的台阶式小河道中,丢弃的玉米秸上未摘净的玉米棒在衰败成灰黑色的秸秆堆上、在突出浅浅流水的淤泥中生出一丛丛嫩绿的玉米苗,间或有苗丛在初霜的锻炼下,窄窄的嫩叶镶嵌上一圈金黄色,直以为是金丝吊兰长在了水中。河坎上、山坡边、树林下一朵朵新发的野菊苗和不知名的嫩草、低调地绽放的小花朵,无不散发出早春的气息,只有路左排排梯田中盛开的金丝皇菊,和不知疲倦的萧萧落叶才提醒着秋冬的季节。
四周山峦上红黄斑驳的树林,田边坡沿上一蓬蓬摇曳的衰草,路边、场上晾晒的红红的山茱萸,如旋风般在天空变幻出沙画般图案的“唱歌郎”军团,在叽叽喳喳的合唱中不时从一片树林飞跃到另一片树林。置身于画境中,淡黄色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和着偶尔拂面而过的凉风,这般久违的乡村气息,使人顿生出一种沧桑之感、苍凉之感,似叹息,似遗憾,似亲切,久久萦绕心头。
这是故乡的气息,也是儿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