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成立于2015年12月22日，《蚕音》是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主办的社刊，是广大教师文学爱好者自己的刊物。
怀 念 母 亲
文/张美平 诵/杨晓峰
（一）梦，甜蜜的梦
我是甜蜜地醒来的，梦里先是隐隐约约的学校，一些人忙碌，在录电视节目。一会儿，出现了母亲，我回到了家里，母亲要为我包饺子，馅已是现成的，我要和面，倒得水多了，不好意思地解释，赶紧把面水比了出来，母亲没有丝毫嗔恼，她在做着什么，在微笑地和我说着什么，那么慈爱。我还和母亲讲我在自己家里的一点事，我是幸福的，我是有自己的家的。母亲还吩咐我睡觉要关好门窗，说长时间开窗，家具会变形。我们又谈起了我女儿，母亲笑着说，请假把孩子接回来吃顿饭，她提前准备好饭。母亲是那么温和，那么慈爱，她让我那么幸福。
几十年了，第一次做这样的梦，这样甜蜜的梦！
不想，我却突然醒来，不由地回味着梦里的情景，依然是那样甜蜜，那才是我的母亲，慈祥的母亲，疼爱我的母亲，健康而有能力的母亲，是我内心深处渴望的母亲，我是那样的快乐，那样的甜蜜，我有母亲，我还有家。
我不敢乱想，怕乱了思绪，想赶紧再回梦里，重温我的梦，重温我难得的甜蜜。我闭上眼睛，努力安定思绪，可再也无法入睡，只好赶紧再努力回味，渴望多感受一些甜蜜。不知不觉，泪已滚落双眼，像断了线的珠子，是辛酸，还是甜蜜？是遗憾，还是什么？我不知道，咸咸的，热热的，再也止不住！
好想再回到刚才的梦里，有母亲疼爱的梦里，重温过去的情，过去的爱，过去的甜蜜。
（二）妈妈，我很想你
母亲走了，永远的走了，这一走成了永别。一个月来，我不敢想念母亲，一想起，就忍不住泪如泉涌。但我又不由得想念母亲，想母亲一辈子的辛酸和委屈，想母亲一辈子的病痛和勤俭，想母亲一辈子的操劳和不易。我好后悔没有多给母亲拍张照片，好后悔没有和母亲好好说说话，好后悔没有多陪陪母亲，母亲，成了我心中永久的痛，永久的悔。
每一次离家，母亲总是不听我的劝阻，一边喘息，一边拖着缓慢而艰难的步子坚持把我送至大门口。每每此时，我看着母亲日渐苍老的容颜，不舍的目光，心里不由一阵阵心疼，实在不忍心离开，尤其看到母亲抑制不住的眼泪，更是涌起一种隐隐的莫名的担心，总害怕这一别成为最后的一面。无奈，生活所迫我不得不离开，我只能默默为母亲祈祷，一次又一次地叮咛母亲：“回去吧，妈。好好对付身体，别感冒。什么活儿也不要做，吃上饭就行了。”母亲也总是默默看着我点点头，我知道她不敢说话，在尽力忍着。好几次我拐过弯又悄悄回头，看母亲回去了没有，回去了才转身离开，一路上泪水早已流了下来。有一次到了车站，怎么也放心不下，有心返回来再看看母亲，又怕误了车，想了想，给母亲买了些东西，托人捎回，想，母亲正在伤感我的离去时突然看到捎回的东西，好像又看到了我，心里多少会有些安慰的。
如今，再也看不到母亲了，母亲再也不会等我回去了，再也不会送我到大门口了，一想到这，我就悲从中来。23岁，我失去父亲，很悲伤，没有这样痛哭；33岁，失去家，很痛苦，没有这样痛哭；40岁，失去母亲，却再也忍不住内心的伤痛，也许只有哭才能释放心里的疼痛和悲伤，只有哭才能减轻对母亲的思念。
妈，我真的很想你，我再一次在心底呼唤母亲。我盼望清明的时候，到您坟前好好说说话，说说只有您能懂得的我的悲伤、思念、悔和恨。
（三） 别了……
安顿完母亲的后事，我就要离开了，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离开生活了40年的家。早晨，我把母亲的被子抱在怀里，感受母亲曾留在上面的气息，想象抱着的就是母亲；我把母亲用过的枕头一个个抱了一遍，抱着抱着再也抑制不住悲伤，我不由放声痛哭，我慢慢叠好母亲的被子，抚摸着母亲放过药的盒子，母亲用过的尺子等等，每一件物件上面都留有母亲的体温，这些平平凡凡的东西在今天看来，都是那样亲切，那样让人不舍，我又拿起了母亲最后穿过的衣服，抱了一会儿，放到早收拾好的衣服袋里，它们将一起被烧掉，据说母亲去了那边还能用得着。
就要走了，我又看了看母亲住过的每一个屋子，看了看那个陪了母亲几十年的老电视，母亲喜欢看电视，是这个电视陪伴
了母亲孤独的18年。母亲直至最后一个月才不再看它，也许在母亲不看电视的那天起，就已感知到一些什么，可惜那一刻，我还浑然不知。
就要走了，我又喂了狗一些吃的，这条狗是母亲喂大的，自从母亲走后，它天天守在灵前，当我也在时，它静静地走来走去，有时还蹭蹭我的腿，我想它也是有灵性的，一定也在怀念它的主人，那天它又蹭我的腿，我轻轻地摩挲它，它抬起头来看我，我分明看到了它眼里的泪花。
临走时，我又去邻居们家送些吃的，算作告别，这些邻居，虽然平日里各忙各的，可母亲在时，因为周围有她们，曾减少了多少孤独和恐惧。
别了，院子，别了，大门，当下一次回来时，我完全就是一个客人了，而不再是回有母亲的家。别了，家乡的一草一木，我会永远怀念你们，但因为缺失了母亲，你们将成为我心底永远的鲜活记忆。
选自《蚕音》2017第3期
作 者 简 介
张美平，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会员。热爱生活，热爱文字，虽历经坎坷，仍百折不挠。常常写一些文字，激励自己，在抒写中放飞心灵，放飞梦想。曾用笔名‘舒静’在原平文化生活发表过文字。
诵者简介
杨晓峰，原平市教师校园文学社会员。热闹的人世，喜欢安静度过；自己的一生，力求从容走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