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念母文:再无人为我阳台按亮灯火了

花的生和盛,是静谧的过程,
而它的死掷地有声。
每一幅静的花谢图,
都是有落地的声音的。
念 亲 恩人老了,身体各个部件时不时出点小毛病,于是我们开始走上人生的寿阳城头,举目所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精神世界难免会陷入一种百无聊赖、孤独多余的境地。
父亲病故后,母亲来汉居住八年多,就一直是这种精神状态。
我们日常上班忙,孩子上学,早上一出门,只有她一个人守着个空屋子。
她一个乡下老太太,目不识丁,老实本分,拙于言辞,除了干家务活儿,不会唱歌跳舞和社区交往,没办法融入到广场舞老人的人群中去,繁华的城市于她是一块寂寞的荒原,她就像一株老树,孤独地守候着春秋。
于是我们和孩子便成为她人生中仅有的维系。上班、上学都在汉口,家住汉阳,每天倒腾回家时已是夜幕降临了。但每天傍晚时分,我家阳台的路灯会定时亮起,母亲也会依在阳台上张望楼下小区路上三三两两、进进出出的人;每每待她在路的拐角处看到孩子的身影时,就忙不迭地去开门、按亮楼道的灯……
感动就在这样的一个个刹那间。一瞬间的感动依然清晰地勾划出对母亲的记忆。我每天下班回家,都会不自觉地抬头望一望楼上的阳台,总会看到母亲依在阳台栏杆上消瘦的身影,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暖的情愫。
有一次周末同学聚会闹得很晚,转钟才回家。当我小心翼翼地开门、静悄悄地进屋后,母亲还没睡着,她担心我酒后驾车,就一直睡不着,让我顿感愧疚。自此以后,即便晚上再忙,也在十点之前赶回家,更不会酒后驾车了。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又是一年三月,春雨淅沥,又快到了清明插柳、祭奠故人的时节,如今母亲已经不在了,再无人为我们按亮阳台的灯光。母亲的守望,已成昨日的风景;我格外地怀念她。虽然春天年年有,柳条岁岁绿,但这些只不过是飞逝的时间列车在沿途丢下的旅客而已。正如朱自清先生在《匆匆》中感言,“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大多数长辈之于晚辈的永远是沉默而伟大的坚守和付出,而晚辈的心中可曾否记得沉默而伟大背后蕴藏的爱意?可曾否读懂以眼泪所浇筑的坚守,以汗水流淌的付出?我想,迷时师度、悟了自度,生活是最好的老师,每个人的心得感悟还需要岁月的沉淀和人生的历练。
孩子再大,在父母的眼里永远是孩子,永远是一种牵挂。孩子是风筝,父母的牵挂,就是一条长情的风筝线;无论风筝飞得多高、多远,感情的风筝线就会放飞到哪里。母亲健在的时候,如果我晚上不回家吃饭,就会提前电话告知她,以免她担心、守望。
阳台的灯光照亮回家的路,放光明,有温暖,含亲情。我也愿时光不老,岁月静好,幸福常在;然而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苍天不假年,母亲走了三年有余。阳台上,我再也看不到母亲,再也看不到暮色中母亲守望的身影,再无人为我们按亮阳台的灯光。如今细细想来,守望中有牵挂,被牵挂也是一种幸福!
岁月无言,清明有泪。尽管母亲的音容笑貌,已成为往昔的记忆;然而她的宽厚善良、勤劳朴实和通情达理,已经传承为家风,并深深浸润我的精髓,指引着我在纷繁喧闹的人世上如何养家糊口、安身立命、体己达人。
岁月无言,清明有泪。尽管母亲的音容笑貌,成为往昔的记忆;然而他们的宽厚善良、勤劳朴实和知情达理,已经传承为家风,并深深浸润我的精髓,指引着我在纷繁喧闹的人世上如何养家糊口、安身立命、体己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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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仓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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