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平/红高粱（外四首）

高粱米
许昌平
这一粒粒紫红的珍珠
讴歌着关于
这片土地的深情
这一粒粒，诱人的，可爱的
真诚的，纯朴的，无私的
善良的，乐于奉献的
紫里透红的精灵
叙述着关于
一代又一代人的欢乐与难舍
这一粒粒紫红的珍珠
宋词似的
婉转，悠扬
我读出了
西风几时来？
也读出了
一个古村的流年暗中巧换
在汴河边
夜色深深，运送遗体的木船还在水面上
白茫茫的河水现在看不到了
可我知道，它还在，还在原来呆的地方，气色未改
独自徘徊了太久，安怡得像河边睡着的丛林
阳光将至，那些藏匿在阴暗中的东西
即将要现身了
在宿迁遇到雪
口渴的人，总是匿藏渴的念头
若无其事地奔来跑去
流下太多的汗水
渴望更多的祈愿
比如我，漫不经心地活着
没雪的冬天从不说起雪的任何事情
可雪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光临
在所有人的眼睛里写满神奇
雪用一场素雅毫不犹豫地阻断了惯性颠覆了熟悉
姗姗来迟的雪
用一瓣装饰宿迁
用另一瓣温暖了骆马湖
进城的甜瓜
和我农村那些长年没有进城的庄邻一样
半夜时分它们就起身了
滚着满身的泥土和向往前呼后
拥向城里的各个市场
瓜熟蒂落。它们内心的甘甜
像瓤一样藏而不露
烈日下，它们默默地承受来自买家砸掴
这些旅途艰辛的香瓜
和那些怀揣梦想的农民工一样
在一个个商场，一个个工地，惶恐不安
任人遴选
理想破灭前，他们都是滚圆的
寂寞的人
窝居陋室，头发彻底白了
不再远行，也不想
在寒冷的夜里脱变成一个将死的人
趁夕阳还未下山
把所有诗句融入脑海，我清楚
这些诗句很快就会流落异乡
对饮冷月，要喝多少烈酒才能收容美
我把风景留在门外，面对一个人的家，一个人
写诗，呤诵，读一首《问天》
只有一口被烟熏黑的黄牙，像摇摆的酒鬼
在阴冷的秋风里痛苦的呐喊
编辑：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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